若是如此,那从被刺中到死亡,中间差的大半个时辰里,彩玉都不疼不嚷不反抗吗?看她毫无痛苦反应的面部,怕是死了也还不知道吧。
冯捕头问话的时候琴韵也是不慌不忙,爱答不理的样子,道女子间争吵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没理由为那点小事杀人,而且她事后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来找彩玉想道歉的,正好她喝了药在休息就回去了打算晚点再来。
和老妈子一同发现尸体的还有彩玉的贴身丫鬟春燕,老妈子一看到床上的尸体还有大开着的窗户,一口咬定凶手杀完人从窗户跑了,大声嚷嚷着第一时间跑出去喊人帮忙捉拿凶手。
“没事吧?!”
“他们更严重。”
林以乔不想掺合他们的事情,随着根叔上了二楼,心里纳闷着,这会的命案是赶巧了还是有什么关联?!她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她是最后一个来找彩玉的,只是想叫上她一块去前厅,一听她不舒服喝了药在休息,也就没吵醒她,吩咐春燕好生照顾着也就走了。
较于早前发现的那具缝合女尸,这具尸体算是小震撼了,根叔很快验完现场,简洁的做了下汇报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存档。
老妈子一抹眼泪附和道杀人的肯定是周吉,二楼说高不高,能一跃跳下去逃走的肯定有武艺在身,况且怎么就这么巧周吉要蹲房顶呢。
顾十三不耐烦的上前一把揪住黄有财的衣领,这叫什么事,整的自己在仗势欺人吗。还是借机揩油。
顾十三面色凝重,问话间看向黄有财,那一眼俨然一副就算周吉真的杀了人又怎样。
顾十三冷着张脸,上前就是一脚,随着一声‘滚’字落地,周吉身边的人被踹飞开来,这架势活脱脱像是护着自己的‘小媳妇啊’。
黄有财背部一凉,苦着张脸凑到随后赶制的林以乔身侧,哇啦哇啦的就是一阵诉苦。道什么她一走自己的馆子就出事了,还道自己馆里的姑娘也都是生命啊,又道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类的话语,末了拉着她死活不放,大有要留她住下的意思。
彩玉出了名的绣工好,出手也大方,老妈子乐得帮她跑腿,一来二去俩人熟络了,老妈子也知道绣品放在哪,因为急着要,就和春燕打了声招呼自己进去拿了。
林以乔注意力全在床上的女尸上,这姑娘不正是她在后院瞥见的女子吗,身上的衣裳还是原来那身没有换呢,顺手接过筷子对着女子的腹部查看了一番。
春燕一听赶忙点头帮老妈子作证,她听到杯子打破了本来还想进去帮忙的,老妈子手脚利索的就收拾完,拿着碎杯子出来了。
彩玉衣着完好,一脸安详的平躺在床上,样子仿佛睡着了似的,没有半点的狰狞和痛苦,她的腹部中了一刀,身上再无其它伤口。
何向文支支吾吾的不想走,根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作罢,何向文赶紧往林以乔身后一站,拿着纸笔准备帮她做笔记。
林以乔不否定他的推断,可是眼神却停留在鲜红的床上久久离不开,床被缓缓渗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照尸体上刀口的血流速度和染红的遍布度,应该流了至少大半个时辰才能达到这个效果。而且根叔抽起匕首的时候刀口已经没有多余的鲜血喷出了。
春燕一直守在彩玉的门口,等候她的吩咐,所以春燕的供词至关重要,当然她自己也不能被排除在嫌疑人的列表之外。
周吉捂着微微发疼的胸口不屑的冷声回道,就凭他们还伤不了自己根本。的确,那些护卫身上挂的彩更多,个个龇牙咧嘴的不敢吭声。
老妈子嗤笑一声,说她只是来找彩玉拿绣品的,说到这她还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黄有财,颇无奈的说道这是她帮彩玉做的私活,希望黄有财不要秋后找她算账。
根据春燕给的口供,早些时候,彩玉嚷着胸口疼不舒服,就让她去请了大夫过来看症,后来她伺候着彩玉喝完药,彩玉就在房里睡下了,一直没出去过。
根叔捋了捋袖套就要开始验尸了,何向文却不急着拿纸笔记下来,反而周到的从自己随身包里掏出一双筷子给林以乔递过去。
问到这,就剩下小曼了,小曼虽平日里和彩玉走的近,却也是柔弱女子,这会人站的远远的不敢上前,更不敢看那床上血淋淋的尸体。
花枝一听矛头转到自己身上来,手摇的像抽风似的停不下来,她讪笑几声承认道自己只是听说蒋老板派人送东西来了,想来看看有什么便宜可捞而已。人都没见到又何来杀她呢,更何况她一弱质女流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呢。
琴韵来找彩玉的时候,送礼的人刚走,她进去坐了坐,俩人本来说的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和彩玉吵了起来,夺门而出的时候正好撞上春燕请大夫回来。
丫鬟春燕吓傻了眼,两腿发抖的站在原地,死的可是她贴身伺候的小姐,还这般血淋淋的躺在血泊中,她是话都不会说了,满脸写着惊慌。冯捕头来挨个问话的时候她还哆哆嗦嗦的,捧着被热茶呆坐着,回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不畅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