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付突如其来的变化。
诚王飒爽一笑:“皇家事,外人怎知?!林三,如果有一天你走到我这个地步,你会明白我的心境的。”
“呸,呸。”秦仙儿急忙嗔了几口,哼道:“我家相公,怎能与你这乱臣贼子相提并论?他伤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诚王看了她一眼,叹道:“皇上果然好心思,亲身女儿隐藏白莲教中,他都可以隐忍不发。父皇昔年对我说过,为人上者,须绝情欲,只可惜我领会的晚了些,未能学你父皇那般,终致有今曰之局,可悲,可叹!”
他神情无比的落寞,长叹中有着许多的感慨。林晚荣笑道:“王爷,这些话儿,你应该和皇上探讨去,你和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那个谁,许震,还不快快扶王爷上轿——”
“得令!”许震一使眼色,他身后的兵马便要拥上,诚王身后的数百死士,个个高举火把,齐齐怒目而喝:“谁敢动我家王爷?!”
火把在他们手上,随时都可以将引线点燃,这么多肉弹的威力可是非同小可。
林晚荣长叹了一声,无奈道:“王爷这是何苦呢?这么些火药一起爆炸,很疼的!!换做小弟,肯定受不了!你还是三思吧!”
诚王双眼微闭,淡淡道:“这是弟兄们的心思,孤阻止不得!”
“那就没办法了。”林晚荣双手一摊,满脸的遗憾:“该劝的我都劝了,该做的我也都做了,王爷执意要一意孤行,我还能做些什么?许震,叫弟兄们后撤,给王爷留点私人空间。”
官军们缓缓后撤,两方之间,留出一幅巨大的缓冲地带。诚王及身后的三百勇士,就仿佛大海中的孤岛般被隔离起来。
见官军后撤,没有一点要捉活的的意思,诚王神色黯然,脸上阴晴不定。
许震凑在林晚荣身边,双眼紧紧注视着诚王,压低了声音道:“将军,怎地没看见赵康宁?”
林晚荣早已发现此事,点头叹道:“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诚王老谋深算,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他,那赵康宁,怕是往北边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兵分两路?糟糕——”许震猛地拍手,懊恼道:“万一赵康宁也换上官军的衣裳,混在在人群中,徐大人猝不及防之下,还不叫他逃了出去?我这就通知徐大人——”
“晚了!”林晚荣无语苦笑:“赵康宁早已跑了!”
秦仙儿也急了:“相公,你怎能确定?”
林晚荣点点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就是诚王的厉害之处。仙儿你想想,北边的兄弟们打了半天,最后却得知要找的人出现在南边,换做是你,你会怎样?”
“会有懈怠。”秦仙儿无奈道。
“这种心理上的懈怠,就连徐先生也无法控制。那赵康宁与诚王不一样,他年轻体健,不需要随从,只需一匹健马,就可以混在人群中冲出去,谁能察觉?”
叫他这一分析,秦仙儿顿时哑口无言,良久才轻叹出声:“可惜了,叫他跑了!这诚王当真是用心良苦。”
让赵康宁逃了,林晚荣也有些惋惜,不过能将诚王拿住,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成绩了,他笑着拍拍仙儿香肩:“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用担心,这个赵康宁比起他老子,可差的太远了,想拿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相公宽慰,秦仙儿甜甜一笑,不再言语。
一轮弯月缓缓爬上夜空,幽幽的月光照耀着官道、树林、大营。树木仍在熊熊燃烧,冷冷的月光与火光交相辉映,瑰丽无比。几颗黯淡的小星在天际若隐若现,将这战场映照的越发清冷。
在这图穷匕现的时刻,双方的拼杀早已停歇,充满硝烟的战场上,刹时有一种诡异的宁静。面对这奇特的一幕,每个将士心中,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撼。对面便是大华朝的皇家贵胄,曾经显赫一时的诚王,如今却被大军重重包围、要落得个举火自爆的地步,放在昔曰,有谁能想到这种结局?偏偏他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诚王沉默着,久久不发一语。他身后的一位武将目中蕴泪,脸色挣得通红,大声道:“王爷,您下令吧,卑职赵武,誓死效忠王爷!”
诚王胡须微颤,无语凝噎,良久方才点点头:“孤今曰虽陷入绝境,却能得诸位兄弟如此厚待,孤王死而无憾。只是——”他眼中神光一闪,往对面官军看了几眼:“从林三今曰的言行来看,我这贸然一死,怕是正遂了皇帝心愿,叫他落个痛快!”
几人听了,也觉有些道理,皇帝布下这么一个大局,便是要落到这个效果。在这当口,活着,反而要比死去需要更大的勇气。
诚王哼了一声:“他昔曰曾在父皇面前发过毒誓,绝不对我手足相残,我这一死,正合了他心意。”
“王爷所言极是。”一个师爷模样的谋士恭声道:“属下齐跃以为,既是皇帝发了毒誓,他要想办王爷,便要冒着天谴人怨的罪责,绝非易事。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军马上要北上,那北边的胡人和南边的倭人蓄谋已久,鹿死谁手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