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因为是现写,可能质量会差一点。”
对余笙来说,这不过是一首稳扎稳打、中规中矩的作品,但对绝大多数的歌手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天花板。
杨九安拿起手机,对着镜头挥手。
圈内人只道他谦虚,他并非谦虚,他只是有自知之明。
他舒口气,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轻轻按压鼻翼两侧。
哪怕人已死过一次,心却仍热烈地跳动着。
这首歌,和她之前的歌一样,没有复杂的和弦前进,也没有眼花缭乱的编曲,只是在老套路年老色衰的脸上,给它做一场精细的外科手术,开开眼角隆隆鼻、垫垫下巴拉拉皮……一通改造,竟使老套路变得精致迷人起来。
“你要准备什么?”
“还不一定在这儿拍呢!”
“那我走了,拜拜。”
继续工作。
余笙:这不是质量差不差的问题,这首歌不像你的风格,不,应该说是没有任何风格,太普通了,像我平时随口哼出来的调调。你写这首歌花了多久?
歌的最后,她对着镜头甜甜一吻,看得他心旌摇曳。
第一个发现他音乐才能的是他的表姐,庄染。
“那只是我的想法,我说了又不算。”
“嗯呢,回县里洗个澡。”
如果不幸猜错,那多半是《离人愁》之类的抄袭、致敬之作。
杨九安扑哧一乐:“不是啦,那是五丈原,在陕西。诸葛亮北伐怎么也伐不到内蒙呀!”
“滋滋!”
才能。
“好啊,你给我当导游,就去你们拍摄的地方。”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会想,如果能重来,可耳边响起的音乐却是,可惜没如果。
琴房本是他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可那一天,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魔,竟推开门走了进去,从此再也没有从那道门里走出来。
隔着屏幕,沈亦泽也能脑补出对方嘚瑟的模样。
他点开全娱音乐,盯着尚未刷新的界面,心里从未有过的忐忑。
“呼——”
他只希望早点熬过原始资本的积累阶段,等公司发展壮大到一定程度,他便可以结束抄抄抄的生活,凭借这个世界的原创力量专注原创。
这些通稿他闲暇时看过一些,大都是根据已有的信息进行的不负责任的推测,性质和忽悠无异,少数有真材实料的,公司已联系相关平台,以侵犯个人隐私为由责令其删稿。
立刻接起,再一次,湿漉漉的安安出现在镜头里。
最好的年纪,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你前天不是说很棒吗?”
沈亦泽笑笑,他知道,今日份的福利已送达。
他叹口气,心想以后还是不能用眼过度。
杨九安摇摇头:“不,只是洗个澡,一会儿去下一个村子。”
他这辈子大概都写不出《夜曲》,至于写不写得出《学猫叫》,他必须试了才知道。
沈亦泽琢磨片刻:“诸葛亮陨落的地方?”
敲下空格,立刻传来她甜美的歌声:
将两首歌买下,点开余笙的《是非》,通听一遍之后,沉默,再听第二遍,接着第三遍,第四遍……
他虽然脸皮厚,却还没完全丢了羞耻心。
他兴高采烈地将表姐的话转述给爸妈,可他的爸妈非但没有表扬他,反而冲到大伯家中,将偷摸教他乐理、教他钢琴的表姐臭骂一顿,回家之后,更是关了他十天的禁闭,逼迫他忘掉那些没用的腐蚀脑子的脏东西。
“我才不要呢!不跟你聊了,我要走了我。”
正是那两年,他学会了识谱,学会了钢琴,发现了在方的、圆的、胖的、扁的……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不看也不行,新歌马上就要上线了。
余笙:你确定没发错歌?
越神秘,越令人好奇。
余笙:???
一则:说唱吧,感觉说唱能好点,不过也不用抱太大期望。
身为原创歌手,他本人最痛恨的就是抄袭。尽管身处异世,为还清欠款,也为第一桶金,不得不干起文抄公的勾当,但抄完还以此为荣,理直气壮地四处显摆,他做不到。
他本以为安丫头会拒绝,岂料她二话不说立刻嘟起嘴“mua”了一下。
“滴滴滴!”
她看着镜头,笑盈盈道:“怕你想我想到睡不着觉,跟你聊会儿,吹完头我就得走了。”
“那你以后一定要来一次,最好六七月来,超级美,过了八月,草开始枯萎,就没那么好看了。”
余笙:我的创作方式可不是谁都能学的,也好,你尝试一下才能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
和余笙交手十次,沈亦泽从不关心歌曲的销量和评价,也不关心业内业外对他的看法,更没有以“庄逸”的名义注册任何社交账号,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