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厨房泡蜂蜜水——以前老妈宿醉归来,她都会泡一杯蜂蜜水用于解酒。
声音不小,车中四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亦泽以双臂环住她,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嘿嘿笑。
搭电梯上到13楼。
刚铺好床,秦晚笛就打来电话。
“一单元,进去左转那栋楼就是。”
沈、秦二人都喝了酒,身为东道主的夏会昌很周到地替两人安排了专车和司机。
只要她在,就很踏实、就很安心;只有她在,他才真正属于这里。
沈亦泽不解释,只是坚持:“站起来一下嘛!”
杨九安轻盈地躲开,这里可没东西给她支撑,万一他又犯浑,岂不直接将她压翻在地?
“我……没有!”
杨九安将沈亦泽喊醒,搀着他下车。
“笛笛——”
这家伙刚刚还跟一滩烂泥似的,此刻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杨九安下意识发力抵抗,愣是没抵抗住,只得顺势侧坐在他大腿上。
秦晚笛问。
她躲到他侧面,扶住他的手臂,柔声说:“别闹,跟我回家。”
“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沈亦泽再次拥她入怀,轻轻摩挲她的绒毛睡衣,细嗅她发梢的芳香,感受她身体的温暖和柔软。
“你没有薄一点的睡衣吗?”
杨九安的心几乎快要跳到嗓子眼,她伸手推他,催促道:“快睡觉吧,很晚了。”
她小声说:“是你。”
他却充耳不闻,不仅充耳不闻,还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呼吸绵长,双手垂下,竟就这么睡着了!
“来了,来了!”杨九安端一杯蜂蜜水出来,“怎么了?”
“我、你……不可以!”
她正想拿毯子给他搭上,手腕却被他抓住,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他手上传来,她一个趔趄,径直栽倒在床。
沈亦泽瞪大了眼问:“这是不是你家?”
杨九安双手撑住座椅,手肘顶住车门,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才勉强支撑着没被他压倒。
两人四目相对,她顿时绯红了脸。
“啊呀!”
司机小赵将沈亦泽的车停下后,将车钥匙交给杨九安。
沈亦泽乖乖地倚着墙,四肢却使不上劲,脚底和后背跟抹了油似的,身体贴着墙慢慢往下滑。
沈亦泽朝着轿车驶离的方向挥手。
“你醉了。”杨九安更加笃定,“你在哪儿?”
“活该!”
几分钟后,安安又不行了,她踢开毯子,直呼好热。
她安抚他:“等你到家我亲口跟你说,好不好?”
“呼——”
“安安,别动,给我抱抱。”
“那先这样,一会儿见。”
杨九安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他说完,立刻跟无赖似的将脑袋耷在她的香肩,身体无力地紧贴着她。
杨九安就开了个门,回头便见他一屁股坐墙根下,正抬头盯她,傻呵呵地乐个不停。
杨九安坐起身,先脱掉牛仔外套,然后拉开毯子,重新躺下。
“好,好,你没喝多。”杨九安怕他胡说八道,赶紧打断,“你乖乖坐着,休息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哦。”
沈亦泽立即说:“安安,我没喝多,我只是高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好高兴——”
杨九安一怔:“呃,这是我家的地址,没事,你送过来吧。”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脑海里突然蹿出几百只野鸭子,思绪被搅得一片混乱,唯有心跳的轰鸣格外清晰。
“别——”
“我想见你。”
杨九安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沈亦泽扒拉着车座,伸手抢手机。
“我们帮你吧。”
“我是说,以前没有。”
“见,一会儿就见。我先挂了——”
“你靠着墙,等我开门。”
车辆驶入小区,过减速带时的轻微抖动令他坐姿不稳,身体向前倾倒,耷拉着的脑袋也无力支撑,顺着惯性栽向前排椅背。
杨九安瞬间窘到无地自容,耳根烫如火烧。
她试图跟他拉开点距离,透透气,却忘了他们睡在书房的单人床上,她只往后稍微挪了一点,身体便悬空出去半截。
“这样睡你胳膊会麻的。”
“好,慢走啊!”
“唔……这样,你把手伸我脖子下面,对,就这样。”
她话音未落,就见他忽然俯低身体。
一杯半满的蜂蜜水并不很多,可一勺一勺地喝,却能喝很久很久。
沈亦泽微微睁开惺忪的眼,应一声“好”。
接到他电话时,她本来有些生气,可一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