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看她脖子上的伤口,道:“不错,阿里不哥做出了愚蠢的决定,哪怕我用鲜血提醒了他,却还是不能让他清醒。”
“也许他不是愚蠢,而是看穿了你的野心?你想独立一国,谁都不能容你。何况,阿里不哥确实需要一个心腹来搜刮你的治理多年的领土。”
“哼。阿里不哥小瞧了我,因为我是个女人。现在,他付出代价了。”兀鲁忽乃冷笑一声,又道:“但当时,我阻止不了阿鲁忽……那就只能嫁给他。”
阿鲁忽是哈剌旭烈的堂弟。蒙古习俗,兄死弟继,他娶堂嫂很正常的事。更乱辈份的事都还有很多。
这个女人的冷静与政治智慧却再次让李瑕刮目相看。
“你保住了权力。”
“阿鲁忽也想要这个权力。”兀鲁忽乃道:“他用阿里不哥的名义征齐大军,再借忽必烈的势希望摆脱阿里不哥,甚至是我的控制……”
“可惜,阿里不哥击败了他?”
“是。”
李瑕道:“我知道你为何要与我联盟了。”
“阿里不哥马上要败了。”兀鲁忽乃道:“我可以帮助你击败合丹,你也就没有了来自西面的威胁。”
“把西域范围内,阿里不哥、忽必烈这两家的势力都除掉?”
“是。只剩下我们两家。”
“阿鲁忽呢?你如今的丈夫。”
兀鲁忽乃又走近了一步,伸手似乎想触碰李瑕的盔甲,但意识到这样万一会引他误会为要刺杀他。
那才抬起来的手便止住。
她难得笑了起来,悠悠道:“只要我们联合的顺利,我可以送他去见长生天……”
李瑕忽然回想起了有一次与阎容的谈论,谈到了他野兽般的不满足感。
此时此刻,他确定自己已摆脱长安城中那种安稳、波澜不惊的空虚。
他又在与一个女人谈论如何杀掉她的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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