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看天色不早,是不是陪您回家?”丁寿堆笑道。
“这是为何?”丁寿奇怪,梅金书可还没拒绝过他什么事。
************面对熙熙攘攘人流,丁寿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今日本要去寻骆锦枫的,结果也不用寻了,以后遇到她和那几只燕子在一起还得劳心解释,女人多了果真是麻烦。
“老先生当听闻大赌养家,何必挡人财路呢?”丁寿嬉笑道。
丁寿干笑几声,“锦枫,你怎地来了,还和郭家几位小姐在一起,哈哈,真是好巧……”
话还未说完,小长今嘴里叼着个水晶蹄髈,满嘴流油地蹦了进来,“师父,罗伯伯催您入席呢。”
“这么胖的燕子!分明是只鸭子。”丁寿连连摇头,“哪家的女红,这女子怕是找不到婆家喽。”
焦黄中笑道:“这几位都是为了下届科举,进京备考的。”言到此处,想及自己年岁最大,自家老子却死摁着不让参考,语意不免落落。
“表兄,我饿了,什么时候能吃饭?”朱厚照一边抱怨,一边由着魏彬二人用手巾将脸擦拭干净。
“公公休出此言,您乃宫中显贵,小子如何能与您称兄道弟。”丁寿推脱道。
“知道就好,你那女娃儿徒弟怎么样了,怎么没带她来见?”
“真的!?”长今高兴问道,这几日新见到的人都这么说她,小女孩被人夸得欣喜,偷瞄了一眼丁寿,心中喜气不由降了几分,为什么师父从没夸过她,总是跟那些胸脯鼓鼓的姐姐们嬉闹。
时候尚早,此时行院内客人并不多,几人过了天井,进了大堂,朱厚照选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抖着衣衫道:“今天逛得累死了,快点上茶。”
几人走得匆忙,骆燕北微微讶异,又听身侧有人道:“世伯,何故聚了这许多人?”
朱厚照很满意二人的话,一指他们道:“魏彬,马永成,还不给丁大人见礼。”
“几位贤弟,难得此番相聚,待愚兄为诸位引荐新友。”焦黄中笑指一个年轻人道:“尤其是你,顺卿,更该认识一下。”
“唷,二位爷,您悠着点,还没到您使劲儿的时候呢。”妇人如葱玉指拍着自己高耸的胸脯,大惊小怪道:“您这嗓门,真吓死奴家了。”
焦黄中张罗道:“既然朱小弟有这兴致,我等便凑兴如何?”
另一个带有巴蜀口音的贵公子调笑道:“用修自幼才学过人,有神童之誉,七岁能诵,十一写诗,十二作文,十三岁名动京华,连李阁老都呼为”小友“,还要何人指教啊。”
骆燕北摆了摆手,引着青年走向后堂,笑道:“犯不上,那几人不像缺银子的,只是小孩子贪玩罢了。”
看着二人的身影,丁寿暗道,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做药膳的基因,怎么听到做饭这么兴奋,话说也该找个教她医术的人了。
“瓜子肉?”刚刚被姑娘们喂了一嘴瓜子的朱厚照细细端详,“哪里有瓜子啊?”
“医术自不必说,曾到梅家庄向家父请教,家父多有赞誉,是南直隶人士,姓谈,名允贤……世叔,世叔,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师父!”小长今刚从园子里跑了一圈回来,小脸红扑扑的,进屋一见罗祥,脆生生地喊了声“罗伯伯。”
“焦公子若是惦念姐姐,奴家便退下了,免得庸脂俗粉的在人前碍眼,惹人嫌弃。”一个娇娇糯糯的声音从帘外响起。
“难为丁大哥惦念小妹了。”骆锦枫笑靥如花,忽地想起什么,“刚才你和郭家小妹说什么猪笼?”
“那小子说的也有道理,这套医书若刊行于世,确是有利民生,不过……”刘瑾狡黠一笑:“不过却不能是刘文泰领衔编纂的,让姓李的那小子重新校对增补,事后换个名字刊行。”
“那个叫李……李什么来着?”
刘瑾点了点头。
“苏妈妈,今日这火腿熏得有松柏之香,你这宜春院的厨艺怕是已经超过了松鹤楼。”韩守愚赞道。
罗祥喜上眉梢地应了一声,夸赞道:“小妮子几日不见,又漂亮了许多。”
朱厚照脸色一变,一拉丁寿,道:“快走。”
谁料朱厚照一个虎扑就趴在银子上,“凭什么还,这是赢的。”倒是不在乎这点银子,可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挣银子,按他的本意这些银子应该找个香案供起来,敲锣打鼓的让天下人都知道当皇上的不光会花钱。
“世叔慧眼识珠,小师妹一定是冰雪聪明。”
言罢转身要走,郭彩云心急的口不择言道:“白大哥留步。”
丁寿明了,自古以来逢大饥之年易子而食的事并不少见,五胡乱华之时视汉人为两脚羊,明朝晚期北方大旱,人肉更被明码标价,可现在不是明末啊,大明预备仓尚有余粮,江南也没有东林复社那帮杂碎带领的同善会带头抗税,无论以工代赈还是钱粮救济,都有余力,怎么就出了菜人了。
“小子孟浪,冒犯老前辈之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