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8)(3 / 5)

见老板娘没了影子,跑堂的才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丁寿道:“客官您多担待,老板娘就是脾气爆了点,心地还是好的。”

几名和尚自是不依,万人迷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往门上一倚,抬腿踩住另一边门框,“老娘这不是佛堂,想蹭吃蹭喝到庙里去,快滚。”

长今悄声说道:“师父,这个姐姐好凶,连出家人都骂。”

小达子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道:“老许,刚刚醒来没见你,去哪儿了?”

老姜扒饭的动作不停,随着咀嚼沾满了饭粒的胡须抖了抖,嘴角莫名其妙的泛起了诡异笑容。

“这些事就劳烦子衡兄了,小弟不蹚这浑水了。”丁寿摇了摇头。

哪知跑堂的还是不动,丁寿歪着脑袋学着他的语气,“还是木有?”

丁寿循声望去,见二楼红裙一闪,随即一个艳丽妇人快步走下楼来,离得近了见此女约三十来岁,身材丰满,眉梢眼角尽是媚态,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走到桌前红裙一翻,径直坐到了桌上,绣鞋往条凳上一搭,翘起了二郎腿,随后身子一仰,两臂往桌子上一撑,扬着下巴,脆生问道:“怎么,对小店不满意?”

“大师说的真是见外,什么担待不担待,这也是积阴德修来世的福缘到了,您几位楼上请,奴家这就着人给您安排素斋。”接过银子,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已经可以把冰山给融了。

“恐怕未必,”哪儿都有他的罗胖子不知何时凑到柜台边,拿起一块碎银看了看,随手丢下,“这银子色泽发暗,品相不高,估计到倾销店里熔了就不值这个价了。”

深深叹口气,又向老板娘行了一礼,领头那和尚道:“贫僧等实有难言之隐,家师不久前坐化,我等师兄弟想带他老人家佛骨回寺安葬,这位师弟怀中的就是先师遗骨,怕贵店忌讳,方才未能明言,请施主恕罪。”

一边矮着身子避人耳目,一边侧耳聆听,终于在客栈拐角处听到谈话声,丁寿双腿挂住房檐,一个倒挂金钩贴近窗户,只听得房内似乎有争吵之声。

一时间,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举杯对饮,其乐融融。

丁寿点头回礼,这伙人虽来路不明,却是最清白的,至于那胖子的疑惑鬼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炒个墨鱼,来个红烧海参,再炖个海鲫鱼汤。”丁寿自觉在朝鲜泄完那些邪火后,脾气好了不少。

还是未语先笑,罗胖子抖着一脸肥肉道:“世道不太平,要是没点手段傍身,在下怕是早就成了路边白骨了。”

丁寿见那大汉双手指节粗大,显然有一手硬功在身,登楼之际掀起笠檐向这边桌子望了一眼,两道浓眉,竟有一目眇去。

“谁他娘的想在你这鬼地方耽搁……”冯梦雄大怒,还要再说,忽听前面一阵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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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坐在那里哑然失笑,这老板娘真是掉到钱眼儿里,一两银子足够大明朝三口之家一月衣食,即便二十两银子此番她也是大赚特赚,却还犹嫌不足。

丁寿欠身回礼,却见罗胖子袍内右手并指如刀疾向他颈下“扶突穴”点来,间不容发之际,丁寿肩头向下一错,举掌护住脖颈,只待他手指点到,便化掌为抓,扭断他的手指。

听着吆喝小达子从后厨转出,见瘦老头不由埋怨道:“老许你怎么才回来,老板娘刚刚还问你呢。”

“老……老许……他……他……”跑堂的开始结巴起来。

丁寿侧眼看去,一起一躺间那僧人僧袍翻起,两只手赫然被一条牛筋紧紧绑在一起,莫非这几个僧人是绑票的歹人,心中存疑,还要细看,忽然一声尖叫划破寂静夜空——

清风习习,带着海边特有的咸湿味道,萦绕在一处坐落在海湾内的二层客栈周围,客栈的店幡随着风轻轻摆动,露出四个黑墨大字“蓬莱客栈”。

眼见着几个和尚进了房间,老许凑了上来,盯着那两袋碎银眼中放光,道:“老板娘,没想到这几个和尚这么阔绰,看样子起码得有三十两吧。”

一个年轻和尚似乎是这些人的首脑,举步上前,双手合十道:“女施主请了,小僧几人路经贵地,同伴感染风寒,不宜前行,还请女施主大发慈悲,行个方便。”

“大爷,您吃点什么?”小达子将白布手巾往肩上一搭,招呼道。

名字叫蓬莱,却和那海外仙山没半分关系,黄土做墙,以木为梁,一楼摆着几个散座,二楼设有客房,丁寿带着长今离了官道,没成想拐到这么个上火的地方。

“冒昧问一句,不知丁兄是何营生,到此有何宏图?”罗胖子的眼睛本就不大,如今一笑只剩下一道缝隙。

老头不搭腔,弄得丁寿心头火起,继续提高声音道:“我在问你话呢,别装聋作哑不吭声。”

昏暗的灯火照的老许脸色忽明忽暗,随口道:“上了趟茅厕。”呼的一口气将油灯吹灭,市侩的老脸没入黑暗之中。

跑堂的个子不高,二十郎当岁,一脸傻兮兮的憨厚模样,听完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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