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上个月敲定了,事情没成。”
看着丁寿背影转过照壁,刘瑾才缓缓站起,来至廊下,喃喃自语道:“用咱家的刀来伤咱家的人,王岳呀王岳,你真让咱家失望……”
“范公公话中意思——莫不是认为东厂有所牵连?”丘聚挥手让仵作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
有困难,找刘瑾。
“刑部人犯猝死之事调查如何了?”小皇帝语气也是不善。
朱厚照只觉一股火气直冲顶门,也口不择言道:“母后莫忘了,你也是出身百姓人家。”
本想着到乾清宫交旨复命,这差事就算完了,没想小皇帝跑到张太后这儿来了,这娘俩凑一块,天知道又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谈允贤幼弟一凤,弘治五年举人,中举之后屡试不第,在大明朝举人做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需三次会试不中,才有机会候补派官,可即便派官也不一定轮得到,因为还有一批取了进士后朝考不合格的在家等着候补呢。
东厂理刑百户丘聚则面无表情,三角眼中精光闪烁,仿佛对一个个血淋淋的脏器充满着兴趣。
翠蝶面露难色,“陛下,宫中医婆多年前俱都老病请辞了。”
梅金书被丁寿看得浑身不自在,“世叔,可是小侄言语有错?”
“其他事吗……”丁寿心思电转,顾左右而言他,“据刑部相关人等所说,曹犯语气狂妄,言多怪诞,当是神志不清,其人未可尽信。”
“严查,必须严查。”朱厚照大声道,“刑部?还提什么刑部?闵珪闭门思过,涉案一干人等自问案主事以下,巡风官提牢等俱下诏狱问罪。”
为首的一个锦衣卫腰板挺直,满是精悍之色,见了二人大剌剌道:“你们是大牢的禁卒?”
“其所举之事言之凿凿,竟无一是真?”朱厚照沉声道。
丁寿斟酌了一番,回道:“陛下,经司礼监与东厂联合勘验,曹犯死于中毒……”
乾清宫内,正德怒气冲冲,拍案不已。
正德略一思索,点头道:“准奏,司礼监会同东厂共审此案。”
“那为何不早日禀报于朕?”朱厚照忧心母亲,恼怒道。
仔细整理完刘瑾衣袍,白少川直起身来,云淡风轻道:“若是督公吩咐,属下自无不可。”
大牢内分为四监,每监又设五房,除了中房有窗可以享受阳光外,其余东西南北四面皆是昏暗牢房,蛇鼠横行,而这中房也并非犯人居住,而是负责看守的牢头休憩之所。
严格来说,那位中举后就乐疯了的范进老爷这辈子能不能熬到派官,还得看祖上积了多少德。咱也别提那位举人中的另类海青天,那位做官是因为张孚敬改革吏治,三途并举,谈一凤可没那运气。
************车轮滚滚,沿着青石街道一路奔驰。
“陛下谬赞,臣惶恐。”丁寿笑容满面,难抑得意之色。
“恕臣直言,太后一心想保自家兄弟平安,若陛下逼迫太过,怕会真的有损天家亲情。”丁寿换了一副嘴脸,忧心忡忡道。
“起来吧。”张太后语带薄愠。
“珊瑚钩、芙蓉扣,扭捏的身子儿别样娇柔……”
听得“内外勾结”四字,范亨面皮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按《大明律》结交近侍乃是死罪,丘聚分明意有所指,冷冷道:“你待如何?”
“其实陛下心中还是有着母家的。”丁寿道。
正半跪在刘瑾身前整理腰带的白少川剑眉一挑,没有说话。
************刑部验尸间。
“朕岂不知,可难道让朕姑息养奸,由他二人继续作恶不成?”朱厚照恨声道。
丁寿见朱厚照眉头皱起,似有觉得轻判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一来让二位侯爷晓得在宫里失了宠,今后行止必会有些收敛;二来太后那里也全了面子;三来么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陛下执法严明,不徇私情,乃圣君垂范。”
“大爷,饿死小的们了,快点啊!”
“啊?不,微臣就在宫外伺候,随传随到。”有心说是的丁寿看着太后失望眼神,立马改口道。
听梅金书一番解释,丁寿才晓得谈允贤此次进京是有求而来。
“听闻世上有一种下毒之法,先以半毒之物服之,欲待毒发之时,再佐以半毒为引激发,可若是只服任何半毒,不但查验不出,且身体无碍。”范亨凝视丘聚,继续道:“据说蜀中唐门便尤擅此道。”
三人不再耽搁,齐齐进屋,让丁寿称奇的是屋内仅有半卧在罗汉床上的刘瑾和侍立一旁的白少川。
丘聚皮笑肉不笑地瞧向范亨。
2018/1/27第七十章女医]第二天晌午刚过,接了钱宁回报的丁寿风风火火赶赴东厂。
暗道声果然,丁寿忽觉得牙床有些肿痛。
这已是丁二爷的思维定式,起码到如今为止,丁寿还未发现这老太监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