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丁寿展颜一笑,拍了拍梅金书肩头,“此事交给我吧。”
“不想督公戏班内还有如此唱功的伶人,比我府中贻青二人强多了,待会若是请讨,督公可会割爱?”丁二不愧是个心大的,前事未了,如今便想着如何丰富自己在大明的精神文化生活了。
不但丁寿不信,凑过来的朱厚照也是不信,待唤过翠蝶细细询问,不由二人惊讶莫名。
丁寿正发愁怎么解释这档子事,遥见宫女翠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张太后虚弱地躺在榻上,神色萎靡。
“无法根治么?”朱厚照道。
“本官钱宁。”钱宁自顾大马金刀往条凳上一坐,将一封公文往桌上一扔,道:“奉指挥使丁大人之命前来提人。”
“要不了多久就要移交锦衣卫了,诏狱里岂是好过的,跟他个将死之人还计较什么。”矮个子开解道:“再说了,托这老东西的福,咱们兄弟也没少打牙祭不是。”
启齿一笑,谈允贤回身上前万福:“东翁,师兄,有何见教?”
雅轩虽是临水而设,也难抵酷暑,谈允贤围着一条碧绿色白点湘裙,同色主腰上只披着一袭轻纱,香肩玉臂若隐若现。
“该是小弟高攀了才是。”丁寿嘻皮笑脸地说道,望了望宫内方向,小心问道:“太后和陛下在谈些什么?”
“班头大爷,多给一口吧!”
“人犯狱中服毒自尽,刑部一干人等办事不力,自大司寇下涉案人等皆以罚俸论处。”既然刘瑾和王岳都不想在这事上深究,丁寿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道:“也好给群臣一个教训,今后勤于王事,勿有懈怠。”
“胡闹。”狠狠一拍座下矮榻,张太后嗔目道:“百姓家还晓得个”娘亲舅大“,难道你一点亲情不念!?”
两个狱卒似也不愿和犯人多话,扭身就走,未过几步便听到监牢内的抱怨喝骂声:“杀千刀的贼牢子,又偷吃你曹大爷的饭菜。”
“金屋藏娇?”刘瑾微微讶异,笑道:“看上了那个丫头了,说吧,反正咱家也用不上。”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丁寿腹诽,“据查,该犯系服毒自尽。”
“陛下放心,太后该是一时急火攻心,应无大碍。”丁寿道。
“马上把人提出来吧,耽误久了小心被扣一个怠于王事的帽子。”刘瑾慢悠悠道。
************怀揣着东厂与司礼监、刑部联名的奏本,丁寿心情忐忑地立在仁寿宫外。
“丁大人,太后宣你进宫。”才出宫门的王翠蝶对着长吁短叹的丁寿说道。
翠蝶慌忙跪倒请罪,“奴婢早想禀奏,奈何太后不许,只说自己知道,不要奴婢多事。”
“怎不早说,快快宣召。”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朱厚照连声催促。
“严惩怕是太后那里不依……”丁寿故作思索一番,继续道:“不如给二位侯爷一个教训,既让他们晓得轻重,又给太后一个台阶。”
丘聚正视这位秉笔太监道:“督公的意思:息—事—宁—人。”
东厂番子押着两个狱卒进了屋内,房中气味和白布上的斑斑血迹吓得二人肝胆俱裂,瘫在地上公公爷爷的一顿乱叫。
曹祖浑身赤裸地躺在一张长桌上,一个满是皱纹的老仵作正对他开膛剖腹,将他体内脏器一一取出验看。
“二位公公,该犯死于中毒。”将尸体用白布盖上,忙碌完一切的老仵作汗透重衣,满是疲惫的向二人禀告道。
“再不成器也是哀家的兄弟,若不护着他们,怕是该求太夫人过来聒噪哀家了。”张太后愁苦万端,她也是心累,总不能拦着自个儿亲娘进宫吧。
“陛下息怒。”刘健道:“刑部亦知晓人犯干系重大,从不轻慢疏忽,其中定有内情,可下旨让刑部严查。”
走道尽头人声渐息,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牢房,高个儿狱卒从一个提篮里掏出几样饭菜,塞了进去,对里面喊道:“开饭啦。”
“这……”刘健皱了皱眉,本就是给锦衣卫下的套,若是全交给了缇骑,那不由得这帮子人编罪么,首辅大人眼珠一转,道:“臣启陛下,此案涉及勋贵,非比寻常,臣请内廷司礼监共同参审详查。”
“府城训导?”丁寿听到这里,面上露出轻视之色,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儿。
“谢过姐姐了。”丁寿涎着脸凑了过来。
惨白的灯光映照着惨白的窗纸,混合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腐臭味道。
没功夫听梅金书感叹大明朝妇科前景,朱厚照匆忙传旨,欲征集民间女医为太后诊病。
忽觉有异,谈允贤回过身来,见门口伫立二人,梅金书避嫌,眼神四处闪躲,丁寿则兴致勃勃地盯着她薄纱下的雪白膀子。
听说起这事,丁寿立时垮了脸,“督公,这分明是三法司那帮酸子在陷害小子,借此离间咱们在两宫前的情分,若是处置重了,太后那里定然不依;可是轻轻揭过,陛下这里又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