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脸色缓和了些,丁寿趁热打铁又道:“虽说这位姐姐伤害凤体,实是不该,可真说起来太后您老也有错。”
“皇上可还喜欢?”刘瑾问道。
刘瑾没有言声,对着桌上一副残棋出神。
五朝老臣都被轻松拿下,刘大夏此时可谓意气风发,刘宇以前就和这老儿不对付,深怕老家伙参人上了瘾,再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备下厚礼,主动请求外放。
高文心听了举手要打,粉拳举起一半便无力放下,只得嘴上强硬道:“明个儿再收拾你。”
刘瑾眼珠一转,“说来这小子最近倒还真有个麻烦事……”
刘瑾搀着正德返回御座,“什么志气,要是没汉武帝,哪儿来的卫青、霍去病,这世上的事啊还要靠主上慧眼识人,用人不疑。要是没您这样的圣明之君,那小子哪敢说出这话来。”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们吓得噤若寒蝉,想要上前收拾又怕触了霉头,刘瑾随后而来,看了此番景象挥手让他们退下,缓缓走近,弯腰将奏本一一拾起。
作为过来人的谭淑贞自然知道是要她帮什么忙,对着长今道:“吃完了就自己安歇,知道了么?”
第五十二章交旨复命
让人将装着金银的衣箱抬下,刘瑾抬手请他就座,道:“咱家不白收人礼,有什么事就说吧。”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尖着嗓子,将这封以李口吻写就的朝鲜国书念得抑扬顿挫,小皇帝听得眉开眼笑,就差抓耳挠腮了。
丁寿低头回道:“昨个傍晚进的城,怕晚了扰您休憩,才等到现在,没想还是来早了,搅了太后清梦,真是罪过。”说这话丁寿都觉得亏心,巳时都快过了,自打先帝去了,这太后的懒觉是越来越多了。
穿着便服的左副都御使刘宇欠了欠身子,笑道:“区区薄礼,还请公公笑纳。”
轻笑一声,刘瑾走到刘宇身边,轻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咱家的人,怎么会让你为难,都察院就让给那帮老小子,先让他们乐几天,瞧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至于你么……”稍顿了下,道:“不宜离开京城太远,恰好镇守宣府的苗逵与巡抚车霆和总兵张俊都不对付,你过去帮帮场子,居中调和一下,宣府毗邻京师,可出不得乱子。”
“戚景通就不用操心了,山东总督备倭的戚勋很赏识他,报功的奏本已经到了兵部,据说要在漕运衙门里委他个把总职位。”
张太后显是刚刚睡醒,慵懒的坐在一人多高的妆台前由着宫女伺候装扮,“你来了,什么时候回的京啊?”
谭淑贞瞧她披着头发,衣衫只是胡乱披在身上,虽用手掩着,还是露出大片肌肤,而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正泛着一层粉红色。
刘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嘎嘎笑道:“傻小子,咱家怎会对你不放心,且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上殿复旨呢。”
听着小丫头夸赞自己美貌,谭淑贞不由失笑,“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什么美不美的,还有,小姐是老爷的弟子,奴婢可当不得您这样的称呼,唤我谭妈就好了。”
这只海东青是锡宝齐篇古偶然捕获,为了抵消自己那败家儿子闯出的祸送给丁寿,还没来得及驯服,见有人伸手摸自己,当即一喙叼去,幸的正德闪得快,才没把手喂了鹰。
太后见他熟练地将黛粉用水和匀,不由诧道:“这女人家的事儿你竟如此娴熟?”
刘瑾哈哈大笑,道:“谁要代他的位置,你去总督宣大,连大同也给咱家插手进去。”
见着丁寿神色悻悻的退了出去,张太后也不用宫人,自己对着光可鉴人的铜镜淡扫蛾眉。
长今摇了摇头,自己抹干净眼泪,道:“我想起去世的娘了,婶婶,我唤你娘好不好?”
正德看着玉爪喜不自胜,不由想伸手去摸。
正德点了点头,毕竟自家臣子在外人面前给长了脸,谁知随后李梦阳继续说道:“臣风闻海东使团某使节贪婪尤甚,回京之时车驾络绎不绝,所受财物不知凡几,虽系藩国所赠,却无改此人之贪鄙,辱及朝廷颜面,臣请详查治罪。”
“你们两个别斗嘴了,还不过去帮忙。”谭淑贞对二女道。
“有。”户部郎中李梦阳出列,道:“今岁工部给事中许天锡奉旨册封安南国王,安南所赠金银分毫不受,安南国感天朝高风峻节建”却金亭“以纪之。”
丁寿低首垂眉道:“这是属下分内应当的,另外小子想向您讨个人情。”
站在班首的几位老大人向后面使了个眼色,御史何天衢率先出列,“辽东巡抚马中锡参奏镇守中官朱秀受奸人挑唆,霸占边市,滥定物价,臣请细查其由。”
“你小子都开始收徒弟了,误人子弟。”刘瑾冷哼道,看着这个圆圆小脸的小家伙,瞪着大眼睛,眼眶中泪水打转,不由怜爱之心大起,招手将她唤到身边,温言道:“小妞妞,叫什么名字?”
丁寿哦了一声,漕运把总可不是边军那些把总可比,漕运总兵下设十二万漕兵,分由十二把总统率,一个满额的卫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