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定了。
“王爷可是上本请讨霸州草场为皇庄?”
可自家有苦自家知,焦芳这大半辈子官当得不易,三十岁就高中进士,本可平步青云,却处处受人压制,英宗朝后有惯例: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新科进士通常任职翰林院熬资历,待得期满或升或外放,平步青云。焦芳编修期满,本该升任学士,时任内阁的彭华常与首辅万安言谈焦芳不学无术,万安便对人言,“不学无术如焦芳这样的,还能当学士”,这话传到焦芳耳朵里,河南人的驴脾气当时就犯了,放出话来,老子要是当不上学士,就在大街上把彭华给宰了。彭阁老被吓着了,赶紧找万安给他升了学士。
“无事,只是有些乏了。”王素兰面对丈夫关心,心虚回道。
青年身旁一个清秀端丽的女子闻言满脸红晕,嗔怪道:“爹,您又为老不尊了。”
焦芳脸色一变,伸手去掩,却早被丁寿抢到了手中。
正德百无聊赖的听着大臣们说着几个不咸不淡的废话奏本,眼神扫过马文升曾经站班的位置,想起一件事来。
王素兰眼神迷离,那个常伴他左右,有如神仙眷侣的桃花庵女主人本该是她啊……
焦黄中又细看了下书信,“叫做丁寿。”
谭淑贞垂首应是,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道:“老爷可是还对朝上之事耿耿于怀?”
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一名古稀老者提笔写字。
是该换个大宅子了,这个连进深都没有的小院子,什么人都能往里进,丁寿心中忿忿。
刘瑾向斜上方一抱拳,道:“为皇上办差,自然寸阴是竞,耽误不得。”
科举之路从来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祝、文二人虽说久负才名,科举道上却是坎坷不平,祝枝山弘治五年就已中了举人,此后屡试不第,文征明则更惨,中了秀才后连乡试这一关都未曾过去,所以适才老家人可以称呼祝枝山举人老爷,而他只能是“秀才相公”。
丁寿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和郭旭青梅竹马,情根深种,怕是没那么容易。”
“老爷,请用茶。”谭淑贞捧了一盏茶,放在丁寿手边。
“遵命。”祝枝山清了清嗓子,朗声诵道:“
“啊!?”钱宁张大嘴。
“还有什么事?”擦了一把口水,丁寿回过神问道。
钱宁也感受到丁寿语气不善,一琢磨道:“本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件新鲜事给您说说。”
教坊司名义上归礼部管辖,实际上因为要服侍宫中饮宴,一直由二十四衙门的钟鼓司掌管,刘瑾发迹前就是在钟鼓司当差,那里可说是他的基本盘。
班首的几位阁老交换了下眼神,首辅刘健道:“万岁所言甚是,但天官冢宰乃九卿之首,其人选不可不慎重,待臣等廷议之后再将人选奏报陛下。”
声音虽小,焦老头耳朵却灵,训斥道:“你懂什么,老夫身在吏部,总要避嫌一二。”
刘瑾带着锦衣卫与东厂番子走后,翁惜珠一把抓住程采玉的手,感激道:“采玉,此番多亏你来得及时。”
百里奔丑脸面无表情,抱拳道:“翁大小姐,这宅子已经蒙圣上口谕赐给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丁寿,本官奉命请府中诸人离开。”
百里奔面色一沉,道:“翁大小姐,百里奔为锦衣缇骑,翁大人为缇帅,本官自是帐下奔走鹰犬,如今缇帅另有其人,某便是奉皇命行事,念着往日情分,某敬你三分,却非怕你七分,请大小姐自重。”
“老爷,”一名老家人跑了过来,“祝老爷,文相公来了。”
“好一个萧规曹随,太宗老爷设立河北草场,本意蕃育马匹,以资武备,可宗室亲王食王爵,享厚俸,不知报效朝廷,一味奏讨恩赏,改马场为耕田,废弛边备,若是边事有警,何来马匹可用。”刘瑾侃侃而谈。
听闻要赶自己出府,翁惜珠登时气炸,开口喝骂道:“百里奔,家父昔日待你不薄,今日落难你却卖主求荣,恩将仇报,即便养一条狗也知道看家护院,你真真连狗都不如。”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人回应,翁惜珠走到廊下,见百里奔带着一队锦衣卫涌了进来,翁惜珠柳眉倒竖,叱道:“百里奔,你要怎样?”
丁寿在自己屋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直到刘瑾大笑着走了进来,他才一步冲了上去,“公公,怎么样了?”
江南,苏州东山陆巷。
“好你个祝枝山,整日只知到处蹭酒,老夫让你编修的《姑苏志》如何了?”王鏊指着黑面胖子笑道。
王鏊摇头叹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老夫不便多言,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们四人相知相交多年,当思来之不易,全了这份因果。”
“呵呵,借子容吉言了。”王鏊年过五旬,精神矍铄,须发皆黑,抚髯对年轻人笑道:“此番你随老夫进京历练,让你夫妻二人劳燕分飞,素兰不要怪我就好。”
大哥,您一个太监,再年轻几年也张不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