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仁和大长公主轻“哦”了声,“原来是皇家奴才,怎么不识天家礼数,刘瑾是怎么教的下人!”
手按琴弦,琴音顿止,仁和扭头道:“十三弟莫要拖我下水,你也知道皇姐和那位皇嫂并不投缘。”
“爹,怎么了?”翁惜珠察觉父亲面色不对。
第三十章狱中岁月长
自北镇抚司建衙以来,除了圣旨能释出活人外其余出诏狱者皆是被抬出去的,年头久了这诏狱之中常有闻冤魂哀泣,狱墙内鬼影重重,即便正午阳气充足这片小天地内也是阴风阵阵,让人毛骨悚然。
与丁寿二人。
邓府书房内,案几上只三足青铜香炉香烟缭绕,仁和大长公主正在抚弄张黄金为底的古琴,所弹曲子也是昔日汉宫中最为风行的古曲《归凤》。
“无碍,无碍,你平日里让我减膘,如今刚好瘦下来,回头脱了衣服让你验验。”虽是说着笑话,眼泪却不由得流淌下来。
“皇上以为而今国库比之永乐年间如何?”
“女儿请了仁和大长公主帮忙,入宫说服太皇太后,如今得了懿旨,怕是不日你们就可出狱了。”
丁寿不答,只是翻看着这小子送过来的文书,过了阵才缓缓道:“他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吧?”
“如今呢?”
那小子大喜,个头就磕了下去,“多谢大人栽培,卑职钱宁愿为大人效死。”
“吱呀”,在令人牙酸的声音中,刑部大牢的大门打开了,个蓬头乱发的老汉走了出来,许是久不见阳光,极端不适应的伸出胳膊挡住天上日头,待眼睛可以睁开后,才缓缓放下手臂。
“所以此番孤王才不人前来啊。”朱佑枢笑道。
只皓腕伸出,染了凤仙花汁的鲜红五指轻搭在朱佑枢手上,位满头珠翠的宫装贵妇缓缓走下车来,眼神不经意的扫视众人,天家贵气自然散露于外,众人尽皆跪倒,“拜见荣王殿下,拜见仁和大长公主殿下。”
“爹,都是小婿拖累了您受苦。”翁泰北对面牢房内关着的便是富甲天下的小财神邓忍,拜诏狱伙食所赐,原本圆嘟嘟的脸庞已经瘦削,倒是显出了原本相貌中的几分清秀。
“你担不起。”翁泰北笑道,“刘瑾等人摆明了是要你的性命,说不得还要弄个名头抄家以资国用,老夫出来担罪起码可保你和惜珠不死。”
锦衣卫赫赫凶威,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无权过问,拿人到此可直接拷掠刑讯,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十八种刑具,四十八套大刑,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
单单丁寿没料到车上竟然走下两人,直到众人参拜方才醒悟这女子是谁,原来是宪宗皇帝长女,弘治皇帝最疼爱的妹妹,当今正德皇帝的亲姑姑仁和公主到了,连忙跟着跪倒参见。
看着昔日威风八面的锦衣卫指挥使如今和乡间老翁样摊着四肢晒太阳,邓忍心中阵不忍,原本想着抄家亡命也心甘情愿的他对当日意气之举终是有了几分悔意。
邓忍惭愧的低下头,“到底还是小婿色令智昏,铸此大错。”
被岔过话头的正德又反应过来,拉着丁寿就往奉天殿里走,“你过来好好说说,京城外面到底什么样。”
“什么由头?”
游走在京城街道上,耳边是各种叫卖声,肚子咕噜噜作响,身无分文的老汉强耐饥饿,步步踏上返乡之路。
翁惜珠转过身来,咬牙道:“你待如何?”
“可是太皇太后的懿旨————”让丁寿最挠头的便是后宫中那老太婆的旨意。
“不罪不罪,不知者不为罪么。”小皇上围着丁寿转圈,见丁寿纱帽被猴子拨弄的歪歪扭扭,帽翅都被拔了个下来,开怀大笑,半点要让猴子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王爷哪里话,邓府扫榻以待,随时恭候两位大驾,今日有暇且不妨多弹几曲。”翁惜珠意气风发,再不复往日颓唐。
另边床榻上狼藉片,贻青浑身青紫的倒在床沿,秀发散乱,双臂在头顶交叠,两腿以怪异的角度分叉着,两腿间湿淋淋的片,蓬乌草都已被浸透紧贴在汗湿的阴阜上,嘴角无意识的流着涎液,也只有布满齿痕的酥胸微微起伏,表明她还有口气在。
看正德认同的跟着点头,刘瑾才继续道:“成化年间西厂汪直曾向宪庙进言,欲效太宗故事再开西洋,宪宗皇帝命兵部取昔日西洋旧案,时任兵部车驾郎中的刘大夏抗旨不遵,其言”三宝下西洋,废钱粮数十万,军民死且万计,纵得奇宝而回,于国家何益!此特时敝政,旧案虽有,亦当毁之以拔其根“,从此再不见西洋有关旧档。”
翁泰北闭目凝思片刻,睁开眼道:“惜珠,这事你做的差了。”
正德坐在御阶上,体味着丁寿之言,原以为今日寻了个消烦解闷的玩伴,不想番话竟有如此见地,他自幼喜武,向往太祖太宗笑傲疆场的雄姿,驰骋大漠,扬帆七海,这才是男儿之愿,原以为国库空虚,切都是梦幻泡影,今天心中所想却被重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