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乃是吏部右侍郎焦芳,这老儿是天顺八年甲申科的进士,说起甲申这一科进士可谓人才济济,堪称大明朝的“黄埔四期”,谨身殿大学士李东阳、都察院左都御使戴珊、兵部尚书刘大夏、刑部尚书闵珪、工部尚书曾鉴、南京户部尚书王轼、户部右侍郎陈清、礼部右侍郎谢铎和工部右侍郎张达,十人都身居庙堂高位,焦芳官居三品,吏部卿贰,虽是比不得李东阳、刘大夏等人,也是位高权重。
“若蒙举荐,焦氏绝非忘恩之人,必甘为马前奔走,不遗余力。”焦芳隔着书案略一拱手。
王鏊当即来了兴趣,命下人画卷,只见崇山峻岭间匹马拉拽的一辆轿车行在崎岖山道上,前面一人牵马,左边一位担夫,右边有一位护卫,王鏊则端坐车中。画中笔法圆转细秀,将东山风光细笔勾出。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低头,直到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哟——,你们父子俩这是怎么了?”随着声音,一个神态妖冶的美貌妇人进了书房。
待进了书房,发现会客的不止焦黄中,还有其父焦芳,丁寿心中就有些打鼓,待焦老大人不顾体面的亲自奉茶,二爷彻底不淡定了。
“王爷说的是,大明分封诸王以守藩篱,可王爷所为可对得起这亲王爵禄?”刘瑾不经意地扫了朱佑枢一眼。
当堂上众人沉浸在唐寅诗作的江南花酒中时,不会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紫禁城中,一个十余岁的少年咬牙切齿道:“江南,朕一定要去看一看……”
见他不拿自己年老眼花说事,焦芳才放下心来,道:“江南工匠尤擅此道,锦衣卫南镇抚司掌管军中工匠,细查便知。”
“下官见过荣王爷。”锦衣卫在百里奔率领下跪倒行礼。
刘瑾回头望去,见一素装少女立在门口,貌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肤白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丁寿轻轻点了点下巴,示意他继续。
焦芳却浑然不觉,读书人的脸面,屁,那玩意半两银子都不值,就说刘宇那小子,成华八年的进士,论资历老夫甩他几条街去,可他凭什么这几年以副都御使代掌都察院事,即便如今受人排挤,还得外放封疆,总督宣大,还不是抱上了刘瑾的粗腿,朝中无人莫做官,这是老大人当官几十年血淋淋的教训。
?找★回?网∵址◣请◇百喥◣索╔弟§—◇板?╒zんu╛综#合?社?区
“夫人,可是身体不适?”徐缙见爱妻面色有异,关切问道。
“那属下直接把那娘俩扔进诏狱不就完了?”刚抄了人家家底,又要霸人房产,丁二爷现在真有点负疚感。
李东阳劝奏道:“万岁尊师之心天日可鉴,也不必拘泥表象,传下一道诏书也就罢了。”
“那个啊,逗你玩的。”丁寿随口道。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刘瑾回视朱佑枢,眼神毫无退让,“咱家想说的是,荣王爷年纪不小了,就藩在即,少管些不该管的事。”扫视了一眼跪在院子中的锦衣卫,“天子亲军腰杆子什么时候都这么软了,还不都起来办差。”
可人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呼哧带喘的焦黄中连拉带扯的迎进府邸,而且不去会客大堂,直奔私密处的书房,这位焦公子也未免太一见如故,交浅言深了吧。
“请公公明示。”
见气氛尴尬,祝枝山笑道:“伯虎人虽未来,却教学生给您捎来一幅画作,以贺老师出山,请老师品鉴。”
云的小妮子成天缠着三铛头,厂卫间颇有笑谈。”
“老大人言重了,盛世气象还需勠力同心,共同携手才是。”丁寿微笑还施一礼。
妇人又转到焦芳身前,挽着他胳膊道:“老爷,妾身知道您望子成龙之心,公子爷年轻气盛,一时冲撞了您,您总不能跟自家小孩儿一般见识不是。”说着话,丰满酥胸轻轻磨蹭焦芳上臂,焦芳登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
轻拍了拍她满是汗水的手掌,程采玉微微一笑,“也是有人报信得及时。”
瞧着丁寿心情转好,钱宁陪着笑脸道:“您看去年给卑职服的那个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是不是能赐给小的了,没旁的意思,就是担心小的万一没来得及服药,以后少个人在您身前奔走了不是。”
本来眯着眼睛打瞌睡的朝中大臣纷纷上奏,反正皇上离开京城就是不行,于理不合,于国无益,好像小皇帝一出了京城就会天下大乱。
“岳父,小婿祝您此番进京宏图大展,一遂平生之志。”一个相貌儒雅的青年举杯贺道。
程采玉莹白如玉的脸颊飞上一朵红云,低首道:“丁大人谬赞,采玉愧不敢当。今日采玉有一肺腑之言,不知能否说与公公。”
挥手让谭淑贞退下,丁寿道:“给钟鼓司的公公打过招呼了,有您的面子,文书办得利索。”
“这个好办,咱家让无三把那个什么郭旭给做了就是了。”刘瑾大咧咧道。
“哗啦”一声,那杯热茶落地,洒出的茶水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