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70)(2 / 6)

饶,难办得很啊。”

“先皇时恩准寿宁侯乞买残盐九十六万引,陛下登基甫始,便在一力促成此事。”

张太后扫了外间丁寿一眼,嗤笑一声,道:“先皇在世仅一次便赐你舅舅良田上万顷,区区那点禄米就不要拿来说了。”

“皇上也有难处。”丁寿半跪榻前,道:“二位侯爷平日行径确是太过,就拿与庆云侯争利之事来说,数百人持械相斗,京师震骇,若要陛下当作无事发生,未免自欺欺人。”

丁寿添油加醋道:“这些老臣倚老卖老,先皇下旨时不见他们反对,偏偏欺负陛下年幼登基,此时纷纷跳了出来,陛下与二位侯爷的关系都是这些老家伙们败坏的。”

啊?丁寿一愣,答道:“没有,属下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哀家小门小户的,不劳皇上费心。”张太后将螓首扭到了一边。

老仵作摇了摇头,羞愧道:“小人白活了这么大岁数,实在勘验不出。”

梅金书话语一窒,筹措一番言辞,继续道:“凤体积攒阴寒,阴虚火旺,似乎长期不寐……”不可能,就二爷见她这几回,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丁寿大摇其头。

“嚷什么,一帮饿死鬼投胎的贼囚,老实呆着。”高个儿狱卒举着用来放饭的木勺,颐指气使道。嘈杂的牢房稍微安静了些,狱卒颇为满意自己的威势体现,将一勺勺可以照见人影的稀粥倒进了一只只脏手所举的破碗里。

没等丁二爷的小尾巴翘起来,朱厚照随之来了一句:“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翠蝶心虚地四下看了看,“丁大人休要如此,奴婢生受不起。”

丁寿见梅金书面色犹豫,便道:“此人乃梅太医师妹,请梅太医随臣同去敦请。”

丘、谷二人闻言面色古怪,丘聚嘴角浮起一丝嘲意,谷大用则捏着嗓子来了一句同是出自《救风尘》的念白:则教你怎生消受……“老谷啊,在外面蹭戏也就罢了,怎么还唱上了,败兴啊。”刘瑾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语意带了几分调笑。

“可是闵珪那老货实在警醒得很,大牢外面把守森严不说,还给曹祖安排了单间,连每餐食物都要有人先尝过,实在是无处下手啊。”

“寿哥儿,恭喜高升啊。”未到二堂便遇见了丘、谷二人,如同一尊弥勒佛般的谷大用老远便开口恭贺。

“那就好,那就好。”朱厚照放下心来,又狠狠一捶掌心,“都是那两个为非作歹的家伙害得朕母子失和。”

范亨黑着脸一言不发。命番子将人带走,丘聚好似自言自语道:“人犯无缘无故被毒死大牢,深究下去,难保不会扯出什么私相授受,内外勾结之事啊。”

司礼监秉笔太监范亨以手帕掩鼻,强忍着令人呕吐的味道,一瞬不瞬地看着桌上一切。

“陛下且先回避一下吧。”丁寿看了眼赌气扭头的太后,对朱厚照劝解道:“待太后消消气。”

“哦?”自己儿子自己清楚,张太后有些不信道:“何以见得?”

“禀世叔,太后有暗疾在身,此番大怒,将体内燥郁之火激发,故而来势凶猛。”梅金书面色凝重,略一沉吟,继续道:“观其脉象,右手寸关二部脉甚洪大,左手心脉大虚……”

“也该给他们个教训了。”太后忿忿不平,这两个倒霉弟弟,给自己惹了多少事,当初每次和先帝翻脸,都是因为他们惹出的麻烦。

才到刘瑾休息院落,便听得房内一阵小曲清唱之声,唱词是前朝的《赵盼儿风月救风尘》,曲调委婉多情,嗓音轻柔妩媚,将这满是心腹事的丁二爷听得陶醉入神,险些忘了来此何干。

“果然。”范亨的刀条脸上寒霜密布,对着丘聚道:“老谷,你怎么说?”

“母后……”朱厚照面露窘态。

丁寿仔细打量着比自己大许多的师侄,他老子梅退之一心想着造朱棣后人的反,两个儿子却一个痴、一个呆,替自己考虑什么朝廷法度,还真是养子不“肖”。

梅金书倒是没有小瞧之意,只顾说道:“桂林地处偏远,允贤心悬幼弟,想为他另谋一官职,恰逢长今小师妹延聘西席,听闻世叔又是当朝红人,便请托小侄。”

丘聚寻了一处自顾坐下,道:“他想要方才唱曲的。”

“不独宫中,便是天下间,也是女医稀缺,杏林之憾耳。”梅金书感怀道。

二人回到中房,推杯换盏,小酒喝得正欢,突然听到外监大门哗啦啦一阵响,随后错乱的脚步声响起,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进了大牢。

“不就是要补个实缺么,有什么为难的。”丁寿满不在乎道。

“怎么,适才小曲是白兄所唱?”丁寿惊讶道,实在看不出白少川如此多才多艺,清吟小唱几与女子无异。

说到此,梅金书面带赧色,“为小师妹早得名师授业,小侄厚颜答允,本想等待时机再面诉详情,又怕世叔为难,迁延至今。”

太后白了丁寿一眼,敛眉轻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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