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檀:“你闭嘴。”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对方听了多少进去,但一想到这个人私联谭檀,一股无名之火又窜了上来。
沈添青:“那你呢,你以为你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还不是陷进去了?”
沈添青后退一步,时絮却伸手把她拉了回来。
时絮是谭檀这种掠夺生涯的意外。
“真的?”
时絮压根没把她那句威胁放在心上,但直到回到公寓,沈添青都没有再说话了。
谭檀笑了一声,她的性格钝了很多,此刻听上去却有点当年的明朗:“你想问什么?”
时絮的双眼向来有神又幽深,是谭檀青春期开始的混乱感情里唯一驾驭不了的人物。
她看着沈添青,对方低着头依偎着她,嘴上却说着冰凉的话。
谭檀的口气听上去很诧异,上中学的安琳娜被送去了寄宿学校,小儿子带在身边,白天托管,晚上和她一起。
哪怕我死了,哪怕沈添青是真的爱我,为什么还会这么糟糕。
她笑了一声。
她的专业难免有要作画的时候,烧制的陶器,瓷器上的花纹,要么是人物。这么多年的沉淀,她的作品都可以放在母亲的拍卖馆里拍卖。
这样的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我想走就走……”
谭檀:“你觉得呢?”
————
在时絮的角度,风吹起窗帘外,沈添青赤着脚,站在阳台上。月光下她的脚踝细瘦,纹了一串藤蔓一样的花纹。
又愤愤地敲着大理石栏杆,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沈添青手敲着栏杆,她抿了抿嘴,病号服的纽扣掉了两颗,外面的冷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她胸前的掐痕。
“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哥,我想休息,药我会按时吃的……明天我会回医院再做个检查。”
她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夹杂着疲惫,“对了,谭檀来找我过吗?”
她跟外籍姐夫也只有一面之缘,印象里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现在……
“沈添青,我的妹妹,”谭檀叹了口气,“你喜欢的真的是时絮么?”
“我也要很多很多爱。”
沈添青手搭在栏杆上,她自己的公寓没什么花花草草,给她养也会快速枯萎。
疯是因为死人疯,病是因为死人病。
爱情对十五岁的谭檀来说是掠夺,对二十二岁的谭檀来说是失控,对二十五岁的谭檀来说,是放纵,是刻意,是毁灭。
阳台的门一开,外面的风吹进来,时絮去洗澡之前听到沈添青对电话那头的人喊了声三姐。
沈添青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
唯独谭檀没有,她们很多年没见,但也知道彼此的境况。
“你从小被宠大,你知道我跟妈妈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吗?你住过漏水的阳台吗?你被爸爸打过吗?你知道爸爸是杀人犯是什么滋味么?沈添青,是你命好。”
沈添青:“你现在有对象么?”
听到谭檀这句话,她在心里嗤了一声。
只是时间的洪涛褪去,谭檀的真面目也显露出来,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姐姐根本是蓄谋已久的勾引和破坏。
沈添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时絮不一样?”
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已经在想象上墨彩后的样子了,一方面还是有点不满意。
成为她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爱过。”
“吃了。”
毕竟同一个妈,难免念叨,念叨一个婚姻不顺,念叨另一个执拗过头。
谭檀一针见血地剖开了沈添青的内心,也最懂怎么伤害她这个从小乖巧的妹妹。
沈添青被人抱在了怀里,对方还湿漉漉的发尾黏在她的脖颈,冰凉凉的。
谭檀的道德感很差,也不是没抢过别人的对象,偏偏她很坚定,没有结婚前的感情充满自由。
“你竟然就要毁了她?!”
“我能给你很多钱。”
谭檀是摧毁欲,她想要,又怕失去,所以宁愿自己不要。
“谭檀,你真是个白眼狼。”
无以弥补。
谭檀:“我白眼狼?”
她不相信爱,所以需要很多爱,却又害怕被爱情捆住。
“孟蘅是我的,你别想抢走。”
她的眼眶都红了,猛地站起来,把那副画给撕了。
她的声音压根没有被发现的狼狈,反而饶有兴致地猜测:“你和她在一起?可是她那个时候不是在录节目么?”
那边电话通了,谭檀的电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