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那些日子,她就害怕的浑身发抖,迫切的需要抓住点什么,好让自己活的不那么糟糕。
喻舟已经没钱了。
她赔了个底朝天。
喻舟眼里懵懵的,就这么抬头看着他,还没太反应过来。
喻舟没拒绝,只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那边似乎不想回答。
到楼下保安亭时,她突然听见旁边两个人提到她的名字。
从超市出来后,喻舟把口罩戴好,帽子戴上,尽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现在在哪里?”喻舟小心问了一句。
“过年那几天可能没什么店子开门,你就提前去楼下超市把菜买好,别去远了,赶紧买好赶紧回去。”
“好像也是屿市的,说不定哪天在路上就遇见了。”
小心为上。
她手里紧紧攥着包,好像里面有天大重要的东西一样。
“我有点事找你。”喻舟问:“你在屿市吗?”
“你说你们北方的,除夕吃饺子,初一吃饺子,初二也吃饺子,咱今年不能换点新花样?”
只有很喜欢的东西她才舍得花那么多钱。
喻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了。
唯一值钱的,是脖子上的一条项链。
人流把她冲的站不稳,手上东西都差点掉了,被左挤右挤的,脚也莫名被踩了。
说起保镖……
外面好热闹啊。
直到人潮散尽,一切又安静下来。
这些道理她都懂的。
“看到这么多人,自己没长腿,不会躲远点吗?”
“这不是爆她电话号码了嘛,你查一查ip,说不定和咱一个小区呢。”
喻舟想,饺子其实挺好的。
粟荔把她安顿好后,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了,毕竟还有几天过年,再不回去,真的要被家里人催死了。
“不好意思,这个月工资忘发了,是因为我之前待在家里没出来,不是故意不给的。”
正如她之前所想,封翌他……不止这一份工作。
喻舟正这么想着,后面一大群人举着灯牌横幅那些跑了出来,也不管有没有人,嘴里喊着谁的名字,冲的要多快就有多快。
封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什么事?”
她低头,把帽子又往下压了压,停在原地,怎么都没办法再继续往前走了。
看能不能当个舞蹈老师什么的。
上次的事,就那一次,她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不然就还是干回开本行吧。
那是她除了舞鞋外第一次给自己买那么贵的东西。
“钱不够的话,我房间床头第二个柜子有张银行卡,里面有两万,能应急用。”
小姑娘眼里有些无措,慌张的眨了几下,像极了被惊到的猫儿,把钱捧在手里,看得珍贵又小心翼翼,张了张嘴,终于说出话来。
喻舟吓得往旁边躲。
而至于他说的有事,她也并没有立场和资格去追问是什么事。
粟荔走之前还在这么嘱咐她。
“你真别说,这个叫喻舟的长得还挺好看。”
是这个月的工资。
不然再给他打一个电话问一下?
喻舟捏着手机,盯着上面的号码,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拨出去。
就算封翌只能一个月找五次,那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获得弥足珍贵的安全感。
以她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没办法在这行干下去了。
银行卡里还剩下最后两千块钱。
幸好油盐酱醋那些粟荔家里都有。
喻舟暂住在了粟荔家里。
可还有——
突然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她被人拉着往前了两步,随后一双手臂横在她背后。
这对她很重要。
医院里有善良的护士姐姐和她说话聊天,周围有很多人,还有门口都守着保安,要一个一个的查腕带才放人进来。
喻舟应了声“好”,挂断了。
喻舟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看见两个男人正拿着手机,凑在一起看。
或许人家出更多的钱,所以他优先去做另一份工作,那确实,她无法干涉。
可就在来的路上,她看见有典当店,虽然很舍不得,还是把项链当了。
很安全,很正规,晚上旁边床的人不打呼噜的时候,也能睡的比较好。
她明明之前也只是十八线,为什么这件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好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铺下来把她整个人都罩住,让她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