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司婳整理设计稿的地方空了,一直放在角落的行李箱也不翼而飞。贺延霄当即拿起手机联系司婳,电话已经打不通。
季樱仰头,眼里满是错愕的小表情,酸涩的眼泪顷刻而出,“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才回到这里,可你却说,你不爱我了……”
贺延霄转身离开那刹,她亲身经历过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的痛苦,恨不得把它挖出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经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尊重老人,并不代表要放低自己的底线,改变自己的原则。但贺老太太仿佛认定她似的,不肯就此罢休。
“这样的人,再送进去关一辈子也不为过。”贺延霄冷哼一笑,又恢复了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冷漠面孔。
身体比思维反应更快,贺延霄最终还是出手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关系的婳婳,我相信你,你那样的优秀,总有一天会完成自己的梦想,在你喜欢的事业上发光发亮。”柯佳云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流静静流淌进心田。
季樱趴在那里摇头,就是不说话。
手指捧着杯壁靠近嘴边,往上倾斜着抿了几口,润湿干燥的嘴唇,滋润喉咙。司婳摩挲着杯子,忽然开口:“我要去见贺延霄一面。”
被践踏的真心,碎了也好。
不说她都忘了,这条项链就是他曾经换掉珍珠耳环给季樱的替代品。
贺云汐想方设法的在她这里为贺延霄说好话,司婳不为所动,最后连贺老太太都亲自来找她,“好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就跟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我真的,真的害怕极了。”她埋在贺延霄的胸膛前,哭声不断,“我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却没想到比曾经还要糟糕。不仅失去了你,那个人还变本加厉的想要害我……”
贺延霄强行拉开她遮挡的手,果然,原本白皙的脸蛋上清晰的印着五指红印,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可见施暴者下手多么狠重。
现在,她不稀罕了。
仅仅半个月时间,司婳整个人消瘦一圈,性子也静了许多。原本她是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孩,但现在更多是无声的沉默。
她悄悄地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你是警察吗?什么歹人需要你亲自出面才能制服?”
司婳慢条斯理的将衣服折叠装入袋中,“是一个好心人留下的,等找到机会,我把东西还回去。”
“季樱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刚回国就遭遇苦难,具体情况很复杂,我是不得已……”
司婳当即摘下脖子上那条她曾小心翼翼收藏过的银色项链,按在桌面,“东西还你,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虚伪。”
“谢了。”司婳犹豫片刻,接受了朋友的好意。
从生日那天起,司婳离开樱园,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也一直没有回家。作室找不到人,柯佳云告诉他们司婳休假未归。
司婳眼圈微红。
从贺云汐和贺奶奶口中,她得知的是贺延霄不肯分手的意愿,所以才会对她一再纠缠。她希望这件事情能从根源处做个了断。
认识五年,在一起三年,原本司婳并不想把表面那层遮羞布撕破。但贺延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扰乱她的清净,一边抓着前女友不放,一边还对她说着情话,真是令人作呕,虚伪至极。
“阿延,不要对我那么狠心。”她掩面抽泣,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那位言先生留下姓和一串数字,回到酒店却发现,半张纸被浸湿的衣服晕染,末尾几个数字看不清。
司婳打算离开这件事情谁都没说,但她离开前,必须得向工作室的老板,也就是柯佳云请辞。
从季樱那里出来,时间已经有些晚。手机震动一声,贺延霄收到司婳发来的分手短信,第一个想法是她这次气得不轻。
只可惜,她遇到一个不太好的男人。
灵感是开启创作艺术的也钥匙,却无法人为控制。她想去做,结果事与愿违,所以她无法给柯佳云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柯佳云的游说下,司婳放下那封辞职信,“抱歉,因为我个人原因耽误工作,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调整好心态。”
他敲了几次门,司婳的房间都没有反应,贺延霄推开门,见里面空无一人,随即叫来蒋妈,“司小姐回来了吗?”
“我也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能疼疼我呢?”司婳指着心口,“你觉得,我的心不会痛吗?”
约好时间,柯佳云亲自开车去接,司婳仍然是从贺家出来时的那些行礼,倒是手上那件男士的外套格外惹眼。
后面的人赶紧追上,司婳却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
两个感性的女孩都有所触动,柯佳云上前拥抱住她,“婳婳,无论如何,希望你前程似锦,早日回归。”
“婳婳——”
“阿延!”她穿着白裙,衬得脸上毫无血色。
贺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