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是生了分心疼。
阿妤才不管他如何想,若这招无用,她自然就不用了。
她刚想让他用午膳,殿外就传来杨德的声音:“皇上,陈大人到了。”
阿妤愣了下,陈大人?
她所知晓的陈大人只有一位,阿妤侧头看向皇上,见他脸色冷沉下来,就知殿外那位就是她所知晓的那位。
阿妤偏头擦净了脸,低声闷闷地说:“皇上公务繁忙,妾身先行告退。”
不待封煜说话,她又连忙添上一句:“妾身会让小刘子给皇上备膳的!”
说罢,她不敢耽误朝务,转身就想走,但不想手腕处却被男人紧紧握住,阿妤茫然回头,就见封煜拧眉说:
“你去偏殿等着。”
这般出去,两人必然会撞上。
自有了玉簪事件后,封煜一想到陈定康可能觊觎她,烦躁地想将其眼珠子都挖出来。
阿妤想着待会亲自盯着他用膳,根本没拒绝,转身就进了内殿。
她态度这般自然从容,倒叫封煜轻扬起眉,心底的那分不虞稍稍散了些去。
阿妤在偏殿等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她不知晓两人说了什么,但隐约察觉到正殿的气氛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走出偏殿时,乾坤宫已经没了陈定康的身影,封煜漠然地坐在位置上,叫旁人看不出他一分情绪,却威严自若,似刻进骨子般的尊贵。
自从封煜和陈定康见面后,就好似想通了般,没有再刻意避着阿妤。
时光匆匆,进了来年二月。
皇长子的生辰,便是在二月,宫中上上下下早就因此忙了起来。
佑儿生辰前夕,封煜踏进娴韵宫时,阿妤正和周琪为其挑着明日要穿的衣裳,只稍顿,封煜就沉声打断了她们:
“不必,朕已经命人备着了。”
阿妤惊讶:“佑儿抓周时都不见得皇上这般郑重。”
按理说,抓周礼是要比甚子两周岁生辰要重要的,佑儿抓周礼时的衣裳都是阿妤挑的,没成想,不过一个生辰礼,皇上竟然早早就让人备下了。
阿妤有些好奇:“妾身怎得没听尚衣局的人提起过?”
她给佑儿准备的衣裳就是尚衣局所做,皇上何时也下了吩咐?她怎得半点风声没听到。
封煜却没回答她,只说:“明日朕会叫人送过来。”
一侧的杨德偷偷看了眼坐在榻上的小皇子,稍顿,低低埋下头。
翌日,阿妤终于知晓,封煜口中备好的衣裳是何意。
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托盘,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杨公公,你确定皇上叫您送来的是这……”
杨德恭敬地低头:“娘娘放心,奴才不会送错的。”
他身后领着多个宫人,都是端着托盘,抬至头顶,弁帽、袍服、玉带……皆由礼部定氏,上面的图腾,乍看下,还以为是皇上龙袍的缩小版。
但细看,就会发现,蛟龙只是四爪。
本朝历来,龙袍为明黄色,太子礼袍为玄黑色,绝不会叫人认错。
阿妤久久回不过神来,象征太子的礼袍都送了过来,皇上是何意,不言而喻。
等到在太和殿上亲耳听见杨德宣读圣旨声,阿妤依旧是愣在了原地。
殿内似起了喧哗,身后妃嫔似嫉似妒的视线盯在她,阿妤却没什么都察觉到,只一动不动地看着上方站着的男人。
阿妤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回了娴韵宫,封煜神色平静地坐在她身边。
她攥着他衣袖的手有些轻颤:“皇上……”
封煜将她脸侧细碎的发丝别到她耳后,垂眸看她:“朕封佑儿为太子,你不高兴?”
阿妤摇头:“妾身自是高兴,可——”
他几乎将这世间女子最尊贵的位置捧在了她眼前,她怎会不高兴?
可这惊喜来得猝不及防,甚至砸得她心尖冒起了些酸涩。
涩得她眸子微红,紧攥着他的衣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封煜打断了她的话,他低头,吻住了她。
他想了许久,他的确保证不了,能像这般宠她多久。
只好将能给她的荣宠和尊贵,在现在尽数给她。
他从未这般费心费力地喜欢一个人,一次就够了。
情浓时,阿妤似乎听见他在她耳畔说了句话。
沉沉浮浮间,阿妤拼尽全力去听,她以为他总该将他的心意告诉她了,可是没有。
封煜说的是:“江妤,你就这般……”
他记得母后说过,对帝王动心的女子总没好下场的。
所以,江妤,你就一直这般就好。
封煜低头亲吻她,细细密密的吻,从上至下,极尽缠绵,烛火摇曳,直至天际晓亮。
天方的一缕光照进殿内,阿妤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眼尾微红,是被他逼出的泪珠。
封煜抬手轻轻拭去,才俯身在她耳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