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军机,之前张苑已跟通政司打过招呼,有沈溪关于军机的上疏一律要上奏,如此一来奏疏当晚便被张苑得到。
此时奏疏甚至没过内阁的手,张苑属于僭越办事,不过到底是沈溪的奏本,属于“有例可循”,张苑并不需要担心朱厚照事后怪责。
张苑看到沈溪的建议后,马上去找朱厚照。
这会儿朱厚照正在宫中,没有睡下,因为未到二更天,朱厚照找了几个宫外的女人进来,一起喝酒厮混,准备午夜后再休息。
“陛下。”小拧子进来通传,见到朱厚照还在跟几名女子调笑,小心翼翼地道,“张公公求见。”
朱厚照瞄了小拧子一眼,皱眉问道:“张苑?”
小拧子道:“是。说是有紧急军情,同时带来了沈尚书的上奏。”
朱厚照皱眉:“真是让人不省心,朕今天已经很累了,沈尚书的上奏很要紧吗?”
小拧子没法回答,因为当天他跟朱厚照一起出城参加藉田礼,早就疲惫不堪,若非朱厚照临睡前要风流快过一番,他也不会在这里干等。
朱厚照对怀里一名女子道:“你们先在这里等候,朕有要事去做,有酒你们自个儿喝。哦对了,那边还有一些好玩的东西,稍后朕一并给你们拿过来……”
安排太监和宫女伺候好这些女人后,朱厚照跟小拧子一起出来。
此时张苑已等候多时。
原本在张苑看来今晚有可能见不到朱厚照,他之所以坚持,便在于他不想这件事让内阁那边先知晓。
朱厚照坐在案桌后面,伸手道:“把沈尚书的上奏拿过来。”
张苑没有回话,直接把奏疏呈递过去,朱厚照打开来,在灯光下仔细看着,小拧子和张苑都在旁静默等候。
过了半晌,朱厚照将奏疏放下,脸上神色不冷不热:“沈尚书提出要增派人马……为何今日这么多人都在跟朕说这个?”
张苑道:“陛下,据说叛军先锋已经杀到了大城、文安一线,霸州已告急!”
“再说一遍,杀到哪儿了?”朱厚照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霸州。”张苑回道。
朱厚照突然一拍桌子:“那就是京城脚下了?朕今天居然还出城去藉田,你们难道没想过,若是叛军知道朕出城的话,他们可以在一天时间内杀到京城脚下,对朕不利?”
张苑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而小拧子则带着质问的语气道:“张公公,这么要紧之事,为何不早些告知?”
朱厚照皱眉:“不会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吧?”
张苑苦着脸道:“正是啊,陛下,这两天前线军情突然多了起来,老奴对此也是稀里糊涂……”
本来张苑以为朱厚照这是在为他开脱,谁知只是在钓鱼罢了,朱厚照冷笑着问道:“朕跟你说过,有重大军情一概不得拖延,这么大的消息你居然回城后才知晓?若是朕在城外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张苑低着头没有回答,神色委屈,好像他已经倾尽全力只是力有不及罢了。
朱厚照没多追究,重新拿起沈溪的奏本,道:“沈尚书提出增派人马平叛,确实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必须尽快将叛军主力给击退不可。不过朕之前已经派出两万人马了吧?怎么叛军还能这么肆无忌惮?”
张苑道:“陛下,先头派出的人马,现在都驻扎在地方不动了。”
“什么?”
朱厚照皱眉,显然张苑所说,跟他之前得到的上奏有所不同。
张苑将他获悉的许泰、马中锡和江彬所部人马情况跟朱厚照说了,且添油加醋,彰显了三人的无能,他想要打击这些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尽量贬低。
朱厚照终归属于那种耳根子软的皇帝,听到这些话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张苑最后道:“陛下,光靠之前派出的兵马恐怕不行,所以沈大人提出增派人马,非要以陆侍郎领兵才可将叛军压制。”
朱厚照脸上满是不悦之色,道:“平几个毛贼而已,需要这么大的排场?叛军现在有多少人马?”
张苑道:“从各方汇总的情况看,已有……差不多二十万大军。”
“多少?”
朱厚照一惊不老小,在他看来,叛军能有个几千人就不错了,而现在听到的数字却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张苑赶紧道:“地方上肯定有夸大的成分,且叛军总归是一群流寇,不成气候,但也架不住人多啊。陛下还是早做定夺为妙。”
朱厚照对于中原叛乱的形势不是很了解,再加上地方上对于战情遮遮掩掩,让他自信以为中原之乱不过派几路人马过去便能水到渠成获得胜利。
这也是他为何坚持派出许泰和江彬这些近臣领兵的原因,在朱厚照看来,这二人本事未必有多高,不过因为是他刻意栽培的亲信,所以才会安排其去中原地区平叛,以获取军功。
“中原之乱,到了这种地步吗?朕的江山,岂不是被一群流寇威胁?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