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文越发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说句话都得眼观八方,随时留神少爷的意思。
就这么出现在了裴赐臻的身边,在他最不自由的时候,给了他一段从未有过的天堂般的日子。即使是坐牢般的生活,他也上了瘾,他甚至想要困在那里一辈子。只要莉娜何在。
裴赐臻眼睛发胀,过去那一幅幅画面,翻涌上心头,听到董瓷承认用了假名后再也无法抑制。
说是助理其实不准确,李凯文他爸是原来李夫人嫁过去时带的人,毕竟远嫁到隔了太平洋的地方。李家再低调阶层也在摆在这里,对女儿不可能毫无援手。
裴赐臻手骤然松开,只这么一会儿,董瓷白皙的脸上已留下醒目的红色指印,足见肌肤之嫩。
董瓷捂着脸,显得有些烦躁,“你第一天认识我”
“还要我再说一次,裴先生自重吗”
可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游戏
声音软得气若游丝。
裴赐臻眯起眼睛,“真是荣幸,我还以为顾太太全都不记得了,原来也有记得的。”
他很快会连本带利的讨回。
董瓷却忘了自己的处境,那腿一用力,脚上堆着的两个大冰袋就滑了下来。
裴赐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脸,带着睡梦感觉的脸,比记忆中的更加柔软。他觉得下一秒董瓷就要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攀着他的脖子亲吻,却不会睁开眼,只会骂“混蛋”。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听见“嘀嘀”的门卡声。
比梦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门铃骤然响起。
董瓷把玩着枕头上的流苏,“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吃饭温泉我是有心无力了。”
白天看上去再冷漠禁欲,晚上总会露出野性又疯狂的一面。
映入眼帘的一张有点熟悉的俊脸,眼睛里折射出昏黄灯光的光线,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
然后他们很久很久都不会起床,也起不来床
那种娇软的骂声,每听一次,心都会颤一下。
坐是坐起来了,人却半醒半睡,董瓷脸上少见的露出了迷糊的表情。
裴赐臻的心脏微颤,眼中燃烧着浓烈的火焰。
李凯文也是援手之一,从小与裴赐臻一起长大,去哪儿都跟着,称得上是最信任的人。他长得牛高马大,混了一些斯拉夫人血统,拎着两个大袋子,一进门就打招呼。
裴赐臻露出阴冷地笑声,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如狼一般危险“如果我偏要打扰呢”
无法忽略的声音,让空气显得格外的安静,就像是跨越了七年,重新回到了现实。
有问题。
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太过自然,看到他手里的冰袋,董瓷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进来的”
“呵呵,你先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说。”
裴赐臻将她按了回去,不辨喜怒的说“别折腾自己的脚,外面不是叫你顾太太的人。”
那个跳着阿根廷探戈的少女,有着过目难忘的容颜,那双桃花眼眉目含情,纯真的面庞,妖娆的身姿。狡黠婉转的音乐中,一颦一笑,轻易就能挑逗人最原始的欲望
直到脚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董瓷才猛地坐了起来。
裴赐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问着很久以前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永远睡不够的样子”
两个人都爱女心切,现场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董瓷懒得去凑这个热闹,她乐得清闲,连打了几个呵欠,眼皮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董瓷语气平静“你姓裴,我先生姓顾。”
不仅是嫩,董瓷也比一般人怕疼,她眼角已有了生理的水痕,“混蛋。”
裴赐臻凑近了她,低下头,薄唇贴着董瓷的耳边,“是不是玩笑,你自己知道。”
清醒了。
而他的筹划和忍耐,一忍再忍,在对方看来,依然是打扰。
他变戏法儿般的从袋子里拿出了许多食盒,一个个在桌子上摆好,连筷子和汤碗都准备齐了,“知道你崴了脚,少少不了要喝猪蹄汤,专门让厨房做的。”
这么多年都没变。
他说的是英文,非常文雅的口腔,将直白露骨的内容都装饰得富有上流社会的气息。
裴赐臻将冰袋堆在董瓷的脚边,听出她话里的警惕,眼神微暗“我和前台说,我是你爱人。”
“本来是有的,如果你不来打扰我的话。”
他越想越恨,甚至觉得董瓷是故意用这种普通到极致的假名。
董瓷说完就想起身,这种回到过去的气氛太需要自控力,尤其是晚上,太多的画面涌上来。
之后的七年,裴赐臻都让人在找莉娜何,大海捞针,走了无数弯路才发现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等线索重新回到正途,那本来属于他的人,只属于他的人,已经成了别人的太太。
裴赐臻也醒了,从多年前的早晨醒了过来,他轻描淡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