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安是看着她长大的,当然懂,正因为懂,他才一直为这件事忧心忡忡。
“你没事吧”
董瓷顿时没了胃口,放下餐巾便起身,“我还要去一趟公司,失陪了。”
董瓷别过脸,叹了口气,“脚可能崴了。”
六七年的时光,到底改变了什么呢
或许是考虑到两人要聊的话题,她并没有把董瓷约在外面,直接约在了露台。
“呵,小姑娘什么都懂。”
“所以呢”
可是女孩只有十五六岁,被对方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抖,“我、我一时紧张,忘忘了。是菲菲姐说这条道人少更好玩,没想到这么危险”
她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清醒了许多,却在经过镜子时停了停,忽然想起了十八岁时的自己。
上层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教养精细,大多国外念书,滑雪骑马帆船这种运动总有一样拿得出手。
即使危机解除,董瓷也还是遭了秧,她调整幅度太大被惯性带倒,脚踝一痛,倒抽了口凉气。
没日没夜,没羞没臊,每一次极致的占有,都像是要将彼此揉进骨子里
简直上瘾。
男人脱口而出,他摘掉了宽大的护目镜,仔细地查看着董瓷,声音低哑“有受伤吗”
“不用,我不缺钱。”董瓷转身便走。
那种放纵肆意,任性妄为,为达目的有种不顾后果的疯狂,却也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董瓷撑着身子想抬头,却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隔着厚厚的滑雪服给了她坚实的依靠。
欲罢不能。
董瓷感到一阵头疼,大约是昨晚喝多了。
不过滑雪并不是个适合社交的活动,至少上了雪道后,就没什么交流的机会了。
只要达到目的,她并不介意拿自己当筹码。
顾夫人叹了口气,“自从琼生出意外后,我一直很想抱个孙子。虽然你和琰生的婚姻有些复杂,但是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满足我这个愿望,那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孩子。”
黎敏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出来玩嘛,开心最要紧。”
甚至想念着曾经一天能睡12个小时的日子,没有烦恼,也不用动脑子,每天都很开心。
眼看黎敏“嗖”的一声下去了,董瓷自己也纵身一跃,轻松地从陡坡之巅,坠入了茫茫雪海。
“小心”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女声自然是肇事者发出来的,男的声音听着却很熟悉。
董瓷是老手,听到这声音第一时间不是回头,而是马上挽救局面。因为她不知不觉滑到了边缘处,接近野雪的范围,有树有障碍,撞过去就不是摔跤而已了。
董瓷当然懂顾夫人的意思,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很久没玩,干妈别嫌我跟不上就行。”
原本应该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姑娘,好像这辈子也很难无忧无虑了。
不过没关系,大家多半带了孩子,还是年轻女孩子。
耳边是男人愤怒至极的声音,“你滑这条道连刹车转向都不会为什么不喊让开杀人吗”
董瓷认出女孩是媛爱某个副主席的女儿,觉得多说无益,“算了,小姑娘懂什么。”
董瓷仿佛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低哑又暧昧的,像叹息又像怒骂。
董瓷的曾外祖是知名书画家,流传于世的作品却并不多。不过,相较于焚烧成灰和打成纸浆,董家收藏的画作至少还保存了一批,即使后来下落不明。
“还是黎主席威风不减当年,我们这把老骨头可比不了。”
顾芳菲见自己妈都偏袒外人,越发不忿“有什么好忙的,换了别的明星嫁到我们这种人家,都是要息影从夫,在家伺候公婆的。就你抛头露面,拍的还都是票房毒药”
好在今天阳光不错,照在连一贯态度冷淡的顾夫人脸上,也显得和气了几分。
顾芳菲鄙夷的看了董瓷一眼,“她能进我们顾家门,难道是因为这些不就是因为那个孩子”
魏晋安将烟掐了,走到了董瓷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也因为这样,比起初级雪道的人满为患,其他雪道人就少得多了。有时一眼望去全是白,连个黑点也没有,对于擅长此道的人滑起来也就特别畅快。
董瓷从来都不是头脑简单的人,这种可能她当然想过,尤其是深入接触顾家那些人之后。
董瓷气定神闲,顾夫人忍着怒意过来打圆场,“好了,菲菲,你嫂子是忙人,她不是故意的。”
两人疯狂的时候,董瓷说要天上的星星,裴赐臻都去搭梯子,整片森林都属于他们,星空也是。
顾夫人有些尴尬,“你对长辈总是这样的态度,就难怪你们父女俩的关系闹得那么僵。”
杀人这条罪名就实在太大了。
还是从前那个人。
董家的那些画是特殊年代流落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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