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瓷听了就真的少了几分胃口,人就是这样,就像读书考试的时候,不是真的多怕分数低,其实等待分数的时候,才最是难熬。她也难以免俗,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碗。
裴赐臻站起了身,董瓷也想起身,“你干什么”
裴赐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问着很久以前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永远睡不够的样子”
董瓷怔住,抬眼看到了裴赐臻,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舔了舔唇,仿佛意犹未尽。
就像是毒药,断得久了就忘了,可一旦再沾上,一次还好,如果一次又一次,那就全完了。
语气有些说不上来。
“混蛋,又吵我睡觉。”
李凯文捏了把汗,虽然不知道两人又在打什么机锋,但是顺着少爷的话说一定没错。
每天睡十二个小时,光是听着就觉得舒服。
这是什么特殊的爱好
董瓷头也没抬,“人会变的。”
董瓷把玩着枕头上的流苏,“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吃饭温泉我是有心无力了。”
“吃完饭再看。”
“我说得不对吗”
裴赐臻按住了她,重新将冰袋放回了原位,将足踝压得严严实实,“你做事能不能想点后果”
可是没有一辈子,仅仅27天,她就离开了,就像她的出现一样突然。
裴赐臻再也无法忍下去,他长这么大,所有耐心全用在了这女人身上,早就到了极限的边缘。
“开”字还没落地,裴赐臻便将拉她过来,俯身吻了吻她面颊上留了红印的地方,蜻蜓点水。
阿根廷华人超过十万,谁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个莉娜何,裴赐臻知道,每一个他都知道。
“怎么”
他说的是英文,非常文雅的口腔,将直白露骨的内容都装饰得富有上流社会的气息。
董瓷没有这么好骗,“这个玩笑不好笑。”
声音软得气若游丝。
董瓷看向一旁的裴赐臻,即使李凯文不说,她也不至于分不清是谁准备的。
“我打扰你”
“可以看了吧”
可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游戏
睡梦中的董瓷皱了皱眉,这并没有让她醒过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只是翻了个身。
他深黑色的眉紧锁着,下意识想摸一摸那处染红的地方,却被董瓷一手打开,“滚”
董瓷语气平静“你姓裴,我先生姓顾。”
裴赐臻只想堵上她的嘴,用什么东西都好,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白天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没有办法保证再听到什么之后,自己会做出什么。
“你怎么不说自己卖关子故意让人吃不下饭呢”
董瓷咬了咬牙,“你发什么疯,至少我给了你一个名字,你可是连姓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裴赐臻对上董瓷游离的眼神,深深看着她,和她的脸越帖越近,近到能交换彼此的呼吸。
董瓷听到“十二个小时”,忽然意识到很久没睡过十二个小时了,很久很久了。
外面的确不是别人,而是裴赐臻的助理李凯文。
李凯文一愣,董瓷给自己盛了碗汤,意有所指的说“年轻时不懂事,现在成熟了,要养生。”
裴赐臻将冰袋堆在董瓷的脚边,听出她话里的警惕,眼神微暗“我和前台说,我是你爱人。”
裴赐臻抱胸站在一边,李凯文听着语气不大对,往卧室那边看了一眼。说是卧室不大对,这种和室的设计,空间是由障子和隔扇划分区域的,层层拉开后,一眼看到底。
董瓷看向裴赐臻,裴赐臻的神色没有任何不妥,他总能把任何不合理的事,做得理所当然。
“我已经戒咖啡了。”
可董瓷过了爱玩的年纪,不敢再放纵自己。
而他的筹划和忍耐,一忍再忍,在对方看来,依然是打扰。
之后的七年,裴赐臻都让人在找莉娜何,大海捞针,走了无数弯路才发现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等线索重新回到正途,那本来属于他的人,只属于他的人,已经成了别人的太太。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防备,裴赐臻发出沉闷地笑声,“又没有外人在,需要这么紧张”
“谢谢,我正好饿了。”
“少爷,董小姐,还没睡吧”
“你是abc没错,但我记得你的中文水准没差到这地步。”董瓷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毫无波澜,却抵不住身体轻微地战栗,“爱人的正确翻译是丈夫,还是床伴,难道需要我告诉你吗”
裴赐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脸,带着睡梦感觉的脸,比记忆中的更加柔软。他觉得下一秒董瓷就要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攀着他的脖子亲吻,却不会睁开眼,只会骂“混蛋”。
比梦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赐臻怎么会听不出她指的是什么,将咖啡推到她面前,“你咖啡因不敏感,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