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溪县衙录事参军的唐成还没到职,就在成亲的正日随着孙使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完成了从县到州地跨越。
从郧溪县城到金州州城不过大半天的车程,从县到州听来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但就是这看似短短的距离。郧溪县衙里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代刀笔吏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
红烛高燃,间或发出三两声荜拨的声响,唐家老宅辟出地新房内,一身大红吉服的李英纨端端正正坐在撒满了花果的榻上。因是头上披着红盖头,是以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当唐成推开门进来时,听见声响地李英纨想要起身来迎,孰知披着盖头的她竟没注意到榻边的踏板,身子一绊就歪了过去。
唐成见状,忙上前扶了,“就这么想我?一来就投怀送抱的”。
“……别……得用那银挑子才成……”,唐成都已将红盖头掀起一半儿了。却被李英纨偏着头又避了过去,“使君大人走了?”。
“刚吃完酒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下来了,这时节那儿还走得了,刘里正如今正安置他们呢”,唐成边顺手拿起旁边红布托盘里奉着的银挑子,边笑着道:“这几位个个都尊贵,刘里正今晚有得愁了!”。
“这倒是……”,李英纨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成给止了。“今晚是咱的洞房花烛夜,老说别人有什么劲儿?来。坐好”。
李英纨重又端坐回了榻上,也不知是她本身的缘故还是红烛地闪耀,总之她那一身红有些微微的颤抖,随着唐成手中的银挑子一点点撩起,『妇』人盛装下艳光『逼』人的桃花粉面终于『露』了出来。
随后,唐成的发愣让这个特殊时刻的李英纨有些五心不定,“官人……你……”。
“难怪有人说看美人就得在月下,灯下,花下,英纨,你今个儿真是漂亮”,得了夸奖之后,粉面含羞的李英纨愈发的多了几分美态,这含羞带媚地美态刺激地唐成再没了远观的心思,上前一步便将『妇』人搂在了怀里,口中学着后世电视剧里听到地话语调笑道:“娘子,天『色』不早,咱们这就安歇了吧!”。
“……啊……阿成……我……想跟你……说说话儿……”,就这么断断续续一句话的功夫,唐成的手就已兵分两路钻进了『妇』人的裙内,“有话明天再说”。
“阿成……”,感受到李英纨的坚决,唐成停了手,脸上也收了调笑,正『色』看着『妇』人道:“英纨,你的心思我知道,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从今天起,你我不仅是夫妻,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且好生过日子就是了”。
『妇』人定定的看着唐成的眼睛,摇曳的烛光里,这双眼睛是如此的清亮,四目交投之间,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已早已万语千言,那憋了一天的话已不需再说……无需再说了……
当又一个烛花荜拨炸起时,原本坐着相拥的两人已滚在了榻上,眼见着唐成的手已伸到李英纨白嫩嫩的背后要去扯那肚兜儿的红绳时,『妇』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呢喃道:“阿成,你还没『吟』诗呢”。
“我日,现在还『吟』个鸟诗”,唐成是真急了。
唐朝的诗,诗的唐朝,唐诗实已浸透到了唐朝社会的方方面面,譬如这婚礼,就有“下至大门『吟』”、“至中门『吟』”、“逢锁『吟』”、“至堂基『吟』”、“至堂户『吟』”等等关口,每一『吟』都得一首诗,其中最重要的除了“催妆诗”之外,现下这时候有讲究的也得来那么一首。李英纨对这次婚礼的看重不言而喻,那怕是在程序上也不愿留下一点遗憾,“阿成,你毕竟是读书人,有一两句的应应景儿,是个意思就成”。
“这时候那个正常男人还能想起『吟』诗,兴起这规矩的不是太监就是二尾子”,唐成脑子里现在除了火还是火,人都着急上火成啥了,还能想的出应景儿的诗来,“要诗没有,来个曲儿凑凑数儿”。
说到后来,手上又开始活动起来的唐成蓦然坏笑起来,“不过,我这曲儿得你大声念出来才行”。
口里说着,他已压住了『妇』人白嫩水滑的身子。
眼波向我无端艳,心火因君特地燃。
一时间两条肉身子紧紧缠在一起,便连那床榻也不停的耸动摇晃起来,便在这『荡』『荡』轻摇之中,『妇』人断续的黏糯声音伴随着烛光在屋里流泻开来:
情人爱我的身儿酥,我爱情人典雅风流。初相交就把奴家温存透。象牙床上,罗帷悬挂钩,哎哟咱二人,今晚早成就!舌尖嘟着口,哎哟情人莫要丢,浑身上酥麻,顾不得害羞,哎哟,咱不由人的身子往上凑。凑上前,奴的身子够了心不够……
第二天将孙使君的煌煌车驾送走之后,唐成并家人总算是长喘了一口气,连兰草在内,一家人这些日子可是累瘫了。连带着身为总知客的刘里正也在送走孙使君之后,蒙头黑天黑地的睡了大半天。
随后两天琐碎的事情虽然还多,但毕竟大头儿已经过去了,因也就过的平静些,李英纨心事终偿,高兴之下加之本人又是个极聪明伶俐的,是以公婆面前就做的汤水不漏,如此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