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使于东军地煌煌车驾终于快要到了。
金州东城门,姚使君带着马别驾等人正在此等着迎候于东军车驾。
探头看了看远处的官道,姚使君拈了拈颌下的长须微微侧身问道:“晨升,你说观察使大人此来本州是为何事啊?”。
昔日风仪甚好的马别驾神情有些低『迷』,也正自远眺的他应声扭过头来,看到姚使君身上的绯『色』官衣后,眼角的肌肉微微跳了跳,借着轻咳地机会让眼神避过那一身绯红后。这才漫不经意道:“观察大人衔君命而来,甫一上任便急着巡视地方,且看这巡视的路线安排,当是为了修路事宜,想必这条经道城前往房州的大道必定是要经过本州的”。
“嗯,晨升所言极是”,姚使君的手指轻柔的梳理着颌下的长须,一遍又一遍。“此事乃陛下多年之夙愿,万万轻忽不得,若观察大人真决定线路是经金州通往房州,那……晨升,咱们说不得要尽全力以赴了”。
看着姚使君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马别驾就觉得刺眼,这会儿你怎么不务清简,尚无为了?虚伪。还不是想抢功?功都让你得了,却让某累死累活……且不管老马心中如何腹诽,嘴上也只能点头称是。
像这样地大规模的修路实在不是一件小事儿,涉及的地方太多,正在姚使君与马、张二人合计时。隐隐便听前方传来一阵惊闻锣声响起。
“于大人到了”,回过身来的姚使君探头向远处看了看后,再次顺了顺颌下的三缕飘然长须,“二位大人。走吧,咱们迎上去”。
金州城内,唐成家。
“阿成,今个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见唐成走了进来,李英纨笑『吟』『吟』的迎上前来,“我刚从街上回来,原准备去香粉店瞅瞅。只是街上到处站满了公差,二叔也在里边,听他说是观察使老爷到了,所以主街上不得通行。我还想着你晚上该是回来的晚”。
唐成套上家居地常服,顺手拍了拍李英纨的脸,“观察使大人是到了,只是我如今位份太低,还上不得那接官宴”。
二人正说话的时候。外边一个丫头走了进来。报说有人送来了夫人定下的绸缎,那人现就在门房。
“阿成。我”,李英纨刚走没一会儿,兰草从外边走了进来,看了看屋内无人,她便径直到了唐成身边低声道:“阿成,小桃身上的伤势已养地差不多了,她想着给家人通个消息”。
“通消息?通什么消息,通报她如今的住处?让家人来看她?”,见兰草点头,唐成脸『色』沉了下来,“胡闹!别驾府已将逃奴之事报官,以老马的身份,衙门寻拿的力度小不了,她逃出来才几天?此事地风声还远未过去,没准儿她家人那边就有公差盯着,现在通消息岂非是坑着家人一起自投罗网?”。
沉声说完这些后,唐成肃容对兰草道:“告诉小桃儿趁早死了这份心,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家人,这事情都干不得”。
“嗯”,闻言『色』变的兰草点了点头。
“只要她安心在那儿住着,就没关系”,唐成安慰了兰草了一句,“对了,那个来福最近如何?”。
“他还在马府干着,许是最近忙的很,有几日没去小桃那儿了”。
“再见着他的时候跟他说,让他在别驾府里好生干着,年前刚跑了一个小桃,他现在要是也跑了,这事儿就大发了,好歹也得等个半年一年的再说”。
兰草点头应是,不一会儿李英纨回来了,说到饭食已经准备好。
唐成正自吃了一个胡饼,伸手去拿第二个时,便听花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扭头看去时,却是丫头领着一身鲜亮公差服的张相文走了进来。
“二弟,你怎么来了?”。
“大哥,走吧,使君大人传你问话”,张相文嘴里说着,手上已将唐成刚刚拿起的胡饼接过去狠狠咬了一口,含糊道:“这都忙了大半天了,水米没沾牙,饿惨了”。
“二叔坐下吃,兰草,你去吩咐高家地一声,让她加几个菜送来”。
“嫂子不用忙了,我这就得走”,张相文拦住了起身的兰草,“大哥,走吧,万福楼那边催的紧哪!我是跟别人换差过来通知你的”。
“慢点吃,别噎着”。这时候唐成也没问是啥事,伸手拿过一瓶温酒并又拿了一块胡饼塞进张相文手里后就起身往外走去。
张相文看来也真是饿的狠了,就着那瓶温酒还没到唐家大门时,便已将两个胡饼给吃完了。
吃完之后顺手用袖子抹了抹嘴,张相文说到了他此来的原因。
作为州城内最好的酒肆,今个儿迎接于东军地酒宴就安排在万福楼,张相文等两班十六个公差正好被安排在此地负责安全护卫。
“啥球安全护卫,莫非在这金州城里还有人敢行刺观察使不成?”。今个儿实在是忙翻了,当着唐成地面,张相文忍不住地抱怨。
“人好歹也是个观察使,总不能吃饭的时候外边儿一个公差都没有吧,行了,说正事吧”。
“开始地时候挺好,后来上面就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