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丝的阳伞,缓缓走到脏污的垃圾桶前,鞋跟不小心踩到了让人讨厌的污秽。
垃圾桶边沿挂着一双腿,裤子破破烂烂的,好像有个流浪汉躺在里面。
奇生骨用毛绒小扇子遮住口鼻,咳嗽了两声,向垃圾桶里面看了一眼:可怜的孩子,人偶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厄里斯僵硬地躺在垃圾桶里,他的右眼眶空荡荡的,耳朵也被刺碎了,衣衫褴褛,手脚的球形关节都露了出来,和一个被扔在垃圾桶里的破布娃娃没什么两样。
我,不知道,你转告他,我自生自灭了。厄里斯用垃圾把自己的脸埋起来,闷闷地说:还有,你这个孔雀女,不准叫他人偶师,他是艺术家,艺术家欧丹尼克斯。虽然他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寄希望于我这个倒霉蛋。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神使。和他那个生鱼片老婆。
好吧小倒霉东西,尼克斯说,他烧制了一对新眼球,还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厄里斯猛地从垃圾桶里仰卧起坐支棱起来:什么?是送给我的吗?
奇生骨用蕾丝伞挡住溅过来的垃圾:是给你的,如果你不能在一天之内回人偶店的话,他就把眼球给新烧制的娃娃按上。
我回去!厄里斯从垃圾桶中一跃而起,发射到路边的法拉利上,带着满身垃圾。
奇生骨又咳嗽了几声,感觉自己病情又加重了。
蚜虫市ioa总部大楼医学会病房区。
见萧驯盯着自己衣摆看,韩行谦笑笑:新买的洗衣液太香了,不适合洗工作服。
是、是吗。萧驯凑近嗅了嗅,好像只是普通的消毒液的气味,却还是习惯性顺着韩医生说,中午我拿回去洗吧。
你认真点儿闻。韩行谦淡笑着抬起手,伸到萧驯脑后,迅速地按了下去。萧驯就毫无准备地一头栽进了韩行谦怀里,慌乱间好像被摸了一把尾巴根,但萧驯又没有证据。
两人之间忽然冒出一颗头来。
萧驯猛地一惊,倒退两步与韩医生分开,才看清楚原来是白楚年挤了进来。
工作时间挨那么近,扣工资。白楚年托下巴打量着他们。
搜查科从没给我发过工资,你也从来没给我过出诊费。韩行谦推了推眼镜框,挽起袖口,双手插进兜里,向白楚年示意对面手足无措的萧驯:他很喜欢闻消毒水的味道。
在萧驯快要羞愧到挤进下水道缝里时,白楚年向他摆手:你在这儿看着实验体,也注意自己安全,我找韩哥有点事。
白楚年拉着韩行谦找了个空病房,关上门转身轻声说:你还记得渡墨吗。
记得,国际监狱的狱警。
嗯,前典狱长下台之后,那乌鸦顶替了一个已释放犯人的名字,让对付甜点师殉职的铃铛鸟的身份当成自己的替身,就这么消失了很长时间。
但昨天他突然出现在了总部大楼外的咖啡店里。他向我检举一件事。白楚年将兜里折得皱皱巴巴的一份文件打开给韩行谦看,他说艾莲放弃与红喉鸟商谈运输的订单了,换了一家虽然酬劳高但更靠谱的。
哪家?
灵缇世家。
韩行谦考虑了一下,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本来准备偷渡出境,上了灵缇世家的货船,正好水手和经理交接时提了一句这事儿。
所以呢,我现在有了一个计划,需要借萧驯帮忙,但是他和灵缇世家的关系那么僵,我要是直说他可能会很抗拒,不如你来说?
韩行谦:你除了会借别人家oga还会干什么?
白楚年:借别人家alpha。毕揽星我也有安排。
这事儿靠谱吗,渡墨他能想出金蝉脱壳的办法从国际监狱离开,肯定是个心思重的,不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