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长寿没好气的问身边叫个不停的老驴。
老驴自顾自呲着大牙叫个不停。
“虽然是秋天了,可是你能吃的东西遍地都是。可是我怎么办?临走的时候我想带一点儿吃的下山,可是我不好意思向师傅张口。”长寿叹气说道。
日头渐渐西斜,给白云和群山都染上一层红色。
秋虫呢喃,秋风习习。
这正是文人墨客登高怀古诗兴大发的好时候。
可是谁会想到在这幅画中的小道士却饿得愁眉苦脸双腿发软。
“趁着看得见多走一段。这样明天能早一点走出山里——就能找一户人家讨一点饭吃了。”长寿对老驴说道。
当太阳落山后,天逐渐暗了下来。
长寿牵着老驴停在一条小溪旁边。他把驴栓在溪边的一颗树上。让驴在树周围自己吃草。
长寿蹲在小溪边双手捧水把自己灌了个水饱。然后他可是拔起蒿草来。
现在是秋天,蒿草已经半干。正好用来晚上驱赶蚊子。
拔了一大捆蒿草后,长寿像编女孩子的辫子一样把蒿草编成一根长长的草绳。
然后他又拔了一抱茅草铺在地上晚上就睡在上面。
嘴里咬着蒿草绳,长寿爬到栓驴的那颗树上。把蒿草绳绑在树上,让它长长的垂下来。
长寿直接从树上跳下来轻轻的落在地上。
他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倏然一朵火苗在食指上升起!
长寿就着火苗把蒿草绳点燃。蒿草绳没有燃烧而是或明或暗的冒出一缕青烟来。
长寿一下子躺在茅草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天上逐渐出现的星星。
师傅说自己的机缘到了。可是长寿现在连什么是机缘都不知道。
机缘应该就是好事情。看来自己要结束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了。
长寿高兴的想着。
老驴也啃完了草就卧在长寿的身边。它从进到山里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出去过。可能也像长寿一样有些兴奋吧。
深夜。山风呼呼的吹着。略过山头,略过树梢,吹向平静的水面。把倒影在水里的满天星光搅得粉碎。
老驴有些冷不自觉的向长寿身边靠了靠。
它蓦然的抬头,耳朵不住的左右动着。一阵绵长的声音隐约传来。就像一根极细极长的丝线在空中略过。
老驴听了半天才发现这声音是长寿的呼吸声。一呼一吸之间隐隐有吐纳天地的气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长寿就一个骨碌爬起来了。他走到溪边洗了把脸,浑身顿时清爽。
“早一点走就能早遇见人家。就能早一点讨口吃的。要不我就得趴在你身上让你驼着我了。”长寿解开绳子对老驴说道。
老驴听见长寿这么说,不用长寿牵绳子自动就加快步伐,四只蹄子踏在石板上挞挞作响。
每当走到高处,长寿就四下里张望看看附近有没有住户。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三番两次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忍耐着饥肠辘辘,长寿牵着驴走了两个时辰走上了一条山间小路。
路是人走出来的,说不定能在这条路上遇见好心人!
长寿心里兴奋起来了。
果然,又走了半个时辰长寿隐隐约约听见迎面传来了乐器的吹打声。
长寿立定脚跟遥望前方。
抬起右手,拇指在其他几个指头的指肚上点划而过。
“今天并不是正日子,怎么会有人出殡啊?”长寿喃喃自语的说道。
鼓乐声越来越近了。已经能隐约的看见有几十个人在山路上蜿蜒而来。
长寿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沉思又像是在侧耳倾听。
看着越走越近的送葬队伍,长寿眯起的眼睛里闪过剑一样的星芒!
然后又慢慢黯淡下来,脸上也露出无奈的微笑。
“哎!那个小老道,赶紧让开!没看见这是送殡的吗?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吗!”
对面终于有人对着长寿大声喊道。
队伍最前面抱着灵位约摸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不知所措的看着长寿。
“送殡?你们这些人里面有死人吗?”长寿笑着问道。
队伍里唯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冲了出来。
一名瘦脸鼠须的道士走到长寿面前吼道:“你小子就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才几年道行!想撬行是不是?赶紧滚开!”
“从今以后,我看你再也没脸在这里混饭吃了。”长寿叹口气说道。然后他脚下一动就走到道士的身后向四个人抬的棺材走去。
鼠须道士回身就向长寿抓去,想一把把他拉住。
可是长寿动作似缓实急像一个泥鳅一样在几个人中间穿给。瞬间已经走到棺材前面。
一个穿着一身孝衣的中年人急忙喊道:“千万不要让棺材落地!落地就不吉利啦!”
四个满头大汗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