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陪。
丁寿还了一礼,笑道:“顺卿兄无须多礼,小弟也是近日在泰山偶遇令兄,一见如故,才有了这番机缘。”
弘治十八年的科考刚刚过去,朝廷又不开恩科,下次科举要到正德三年呢,这么早进京备考,活动关系、疏通门路才是真的吧,丁寿暗中撇嘴。
众人称好,便低眉沉思,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才高八斗的曹子建,命题赋诗,哪那么容易。
丁寿见一群人里数他年纪最小,相貌清秀,不由生了几分好感,点头道:“正是在下。”
骆燕北看这两个年轻人有趣,乐呵呵道:“赌场无父子,各凭本事,这是你们赢的,便该你们拿去。”
正德想这倒简单,犹豫着是否答应,魏彬撺掇道:“公子爷,跟他们对,不还有小的们么,常言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
“这是我亲手绣的。”郭彩云螓首低垂,声如蚊呐。
焦黄中见他呆呆盯着鸨儿背影,笑道:“这女人年轻时也是一代花魁,缠头之资不菲,一秤金的花名就是这样得来的,真名倒是没几个人说了,后来嫁了乐户苏淮,旁人都唤她苏妈妈了。”
“双塔寺。”雪里梅娇哼一声道。
店伙看着这一地零碎,哭笑不得。
尹昌年玉颜不见喜怒,淡淡道:“蒙上国恩典,全了罪臣性命,如今我母子寄人篱下,怎敢有半句怨言。”
“公子,这是奴家为你嗑的瓜子,来,吃一个。”
丁寿还想交待几句场面话,朱厚照压根不给他机会,连桌上银子都不要了,急匆匆钻入了赌客群里。
庄家揭开骰蛊,竟是小,朱厚照一阵捶胸顿足,见了丁寿一把抓住,“来得正好,我刚把玉佩输了,借我些银子翻本。”
没法不喜,明末陈圆圆出局也不过五两,清唱一曲也是五两,这女子身价自没法与秦淮八艳媲美,难得有这样的主顾打赏。
朱厚照奋力将众女分开,丁寿一见他的样子不由乐了,一脸的胭脂口红,倒真像个脂粉堆里的膏粱子弟。
************刘瑾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下的丁寿与梅金书。
白少川接过,见是一个用料上乘的荷包,至于做工,可以说惨不忍睹,“这是……?”
“好孝顺的小娃儿,你要是想学,这身手艺传给你又有何妨。”
青年小心眼被人看穿,神色讪讪道:“小侄没旁的意思,只是听闻近来京郊常有女子失踪,怕锦枫有了闪失……”
这tm哪儿跟哪儿啊。
“老夫可比不得门下食客三千的孟尝君,江湖朋友抬爱而已。”
“郭家姐姐,等等我。丁大哥,我们改日再叙。”言罢骆锦枫白了一眼白少川,跟了过去。
李言闻惶恐道:“先生此言过谦了,这些时日蒙先生教诲,实子郁之幸,怎敢与先生相提并论。”
“这位是……”丁寿发愁怎么介绍小皇帝。
“啊,那个,那个白兄啊,郭三小姐一番苦心绣了这只燕子,虽说体型不堪了些,可也不用说配上竹笼吧,这让三姑娘情何以堪,瞧瞧人家都哭鼻子了,快把这荷包收起来,给人姑娘道个歉。”丁寿一边说一边紧着使眼色,满是哀求。
“勾栏行院自有一套规矩,从”前门“”升阶“”登堂“到”进轩“”落座“”定情“,次序分明,我等的身份不宜在此散座。”焦黄中解释道。
白少川看了不忍,“丁兄……”
焦黄中夹了一筷菜肴,送到朱厚照碗碟中,“来来,朱小弟且尝尝这道”
焦黄中笑道:“反正都是单,你若答不上来就得喝酒。”
“奴家怎么舍得骗您这样俊俏的小公子。”妇人腰肢轻扭,转到了朱厚照身边,媚笑道。
雪里梅掩唇笑道:“东单还是西单?”
梅金书双目微闭,手指感受着刘瑾脉络,恭敬道:“具体情由学生也知之不详,只是谨遵父命。”
“不像,”那店伙摇了摇头,又道:“可几位这大包小包的也不像是进赌场玩两把的,几位爷见谅,银钩赌坊店大却不欺客,您别让小的为难。”
妇人笑容一滞,焦黄中和丁寿忍俊不禁,这女人拿风月场中桥段兜客,却被这初来的雏儿一句话给噎住了。
“东阳酒?李东阳酿的?”朱厚照翻着眼睛问道。
“公子,您尝尝这点心。”
王朝儒击掌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曲好,琴好,人更好,姑娘弹得好,用修和的好。”
“冲着寿哥儿的面子,咱家相信老先生会来的。”刘瑾嘿嘿一笑,胸有成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受人施舍怎比得上自己凭本事拿呢。”
“几位公子,好久不见,真是想死奴家了。”妇人挥动香帕,娇嗔道。
“近日老友的女公子来访,锦枫和她们结成了手帕交,常常结伴出游,小侯爷敬请宽心。”骆燕北看穿了青年心思,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