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什么病？”喻舟想了下，不确定道：“脑子有问题？”
张妈既然是封翌的佣人，那肯定不算护工，工资也都是他发。
“问过医生了，可以吃的。”张妈擦了擦手，拿了饭盒过来，说让她先喝点汤，再吃东西。
喻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怎么了？是脚又疼？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张妈看着她小脸白白净净的，说什么都听着，哪怕很疼，但和人说话的时候，唇角都弯弯的，带着笑容。
不过既然拿来了，那她就好好用吧，因为封翌说，如果她不用，这些就会直接拿去扔了。
应该不能说贵一点，是贵很多了。
“啊？”
“我现在很穷的，你买的那些我都用不起。”喻舟看了眼那些护肤品，目光又转回来：“而且你动不动就喜欢消失，我现在要是找不到你，那没命了怎么办。”
之前做了手术出来,说要禁食，她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只是看着这些可爱的点心，想自己能不能吃。
之前都是喻舟求着他做什么，往往还求不来，现在突然间他好像转了性，喻舟实在想不通。
喻舟现在看起来还在平常的和他说话，其实心里又慌又怕，本来就极其没有这种安全感，而这种遭遇后，精神更是崩溃的不堪一击。
喻舟想，任何事都要理的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小姑娘喜欢吃什么？
闭上眼睛，不知道过去多久。
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正在给她擦手。
封翌点头：“不然我睡外面吗？”
喻舟点头都答应。
张妈是发自内心的夸她。
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医生说了，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自己精神状态也养好，这样身体也会好的快的。
于是喻舟斟酌了下，说：“那我晚上尽量不打扰你。”
小时候生病，妈妈总会守在她身边，发烧捂汗，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擦干换衣服，哄着说“舟舟乖，很快就好了”。
“张妈您要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吗？”喻舟问她。
喻舟摇头：“不喊的。”
做完这些，张妈就出去了。
他也一晚上没睡了，眼睛明显带着红血丝，开口说话的时候，喉咙都还是嘶哑着。
问张妈的话估计她也不知道，还是等见到了封翌之后，再问他好了。
单人病房里又加了一张陪床，喻舟本来以为，那是给张妈的，可她看封翌换了睡衣……
算她欠封翌的钱吗？
嗯……那些都没有过，所以其实什么都可以，有工作有钱赚，就已经很好了。
她懵懵的摇头：“我只是睡不着。”
一碗汤喝了小半碗，然后又吃了一个小点心，肚子差不多饱了，小姑娘眼睛弯起来，终于露出点笑意。
“在娱乐圈把钱赔光了，腿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跳舞。”
小姑娘就是白嫩。
喻舟吓了一跳，抬眼看，是个慈眉善目的阿姨。
他直接把东西交给张妈。
房间里只剩下封翌和喻舟。
“封翌，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装保镖骗我？”
封翌速度倒是快，喻舟刚和张妈说了两句话的工夫，他就回来了。
他是说……把身份证给她？
没有什么是封氏不能有的，只要她开口，想要什么都可以。
“但我晚上不容易睡得好，经常会做噩梦，要是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你直接喊醒我就可以了。”
她是在说，他还不如护工靠谱。
是她觉得，封翌说的话是在安慰她。
“想演什么？”封翌突然问她。
只是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就会学着把那些情绪都隐藏起来。
她看见张妈先拿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瓶子，像是水乳精华液那些，没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整个桌子。
都不是问题。
“您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
买这些干什么。
她记着每一句话，为了自己能好起来，什么都很听话。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好。”
封翌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直接往喻舟手里塞。
喻舟吓了一跳，双手不由握紧了被子，正害怕他是不是生气了——
这又没个方向，张妈哪里能知道。
她乖的不行，张妈喂一口，她就张口乖乖的吃下去，咽下去了后再微微张口，让张妈接着喂。
捧成一线，顶级流量。
顿了下，有想到什么。
说完她往被子里窝了窝，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那时候生个小病都觉得可委屈了。
可他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