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韩青已经上班的消息,陆渐红心头颇不平静。韩青婚礼当天发生的事情,被渐渐淡化,网络上的视频似乎也没有对韩青造成什么影响,这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一次跟老爷子通话提到这件事,老爷子只说了一句:“不该你问的事情别问。”
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去过问这些事,清江市的纺织厂工人信访事件并没有结束,于海票和沈东来将信访件转到了清江市政府,责成其妥善解决,可是清江市政府却是充耳不闻,我行我素,将矛盾进一步扩大了。
就在昨天,还有几名纺织厂的老工人到了省信访局反映此事,陆渐红很不理解,难道清江市委市政府就不怕被一票否决了?
挠了挠头,陆渐红道:“功成,跟清江市委联系一下,让古书记打电话给我。”
很快,古月的电话便打过来了,道:“陆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我的指示有个屁用!”陆渐红很是火大,“古书记,你到底怎么搞的,清江纺织厂的事情就那么难处理?”
古月被训斥了一句,也是郁闷得不行,其实问题的焦点还是在房地产开发公司那边,由于他一段时间的消沉,现在想短时间内扭转局面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市政府与开发商签订的协议就是由开发商进行拆迁的补偿,市政府只有调解权,况且有没有调解也只有龙大宇知道。形势的缓慢扭转与纺织厂工人的急切愿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开发商前两天对一户进行强拆更是激化了矛盾,更是让他焦头烂额。
其实古月也动了不少脑筋,他怀疑开发商跟龙大宇之间有猫腻,那块地皮的价格是经过常委会商议的,也是通过了竞标的方式进行拍卖的,但是龙大宇在里面动了手脚,几个参与竞标的公司要不是被暗里收买,要不就是被威言恫吓,最后才让现在的飞跃房地产开发公司中了标。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怀疑,并没有充足的证据,市纪委书记肖松汉虽然是他的人,可是他根本是无可奈何,――他还能监得了市长的督不成?至于向省纪委反映,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无的放矢,只会惹人笑柄,更显出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无能。
“陆书记,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古月只能这样表态。
陆渐红话音一转,道:“古书记,你是清江的第一把手,首问负责制你是首当其冲啊。”
“谢谢陆书记的关心。”古月能感觉到陆渐红是为他好,道,“我会度过眼前这个危机的。”
对于古月,陆渐红没有必要跟他说那么多大道理,便道:“好,我等你的消息。”
韩青回到办公室,并没有去看那份材料,而是坐到沙发里在发呆,他的心里有两个声音交替想起。一个在喊,韩青,你不要再瞎折腾了,出了视频风波,你能安然无恙,没有被调整职位,你父亲已经出了不少力了,再折腾下去,对你父亲没法交待。另一个声音在喊,韩青,难道你忘了蒋菲菲自杀前说的话吗?韩青,我不杀你,就是要让你一辈子人不人鬼不鬼,你想害景省长和陆书记这样的好领导,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会让他们看清你的真实面目,你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小人。
韩青把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了头,目光里露出了一丝阴狠之色,复仇的信念占据了上风。虽然弟弟的死还没有查出幕后的凶手,但已经证实与陆渐红没有关系。经过声音鉴别,那段录音完全是伪造的,根本就不是韩东的声音,很显然,这是在嫁祸陆渐红。也正是这个原因,韩青经过深思熟虑,才暂时放弃了与陆渐红的正面交锋,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受害的人是他自己,正如蒋菲菲所说,他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再也无法行使男人的权利,这个仇不共戴天。蒋菲菲虽然已经死了,但是韩青认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工具,那个使用工具的人才是他真正的仇人。――他已经完全钻进了死胡同!
当他出现在陆渐红的办公室时,他已经恢复了自然,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来,道:“陆书记,不耽误您工作吧?”
陆渐红大是意外,韩青的精神状态之好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在婚礼上死了老婆伤了自己的人吗?
“韩秘书长,上班了,身体还好吧?”陆渐红出于人之常情问了一句。
韩青的脸微一抽搐,就像是被冷风吹进了脖子一样,笑道:“谢谢陆书记的关心,不影响工作。”
说了这话,韩青才道:“刚刚在骆书记那儿过来,说了旧城改造的事,我是来向您汇报一下我的想法的。”
反常!极度反常!陆渐红的心里在呐喊,自己分管经济工作,这个旧城改造的事说起来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大,韩青却跑来向自己汇报工作,不会是被伤了连脑子都坏了吧?这是基本常识,韩青不懂吗?还是改变了政治立场?
说实话,陆渐红不是个小气的人,但同样是个光棍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在选择盟友时,他要的是那种可靠的人物,而不是两面三刀,所以对于景珊重新启用铁刚不置可否。他认为,不时变换阵营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有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