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收回了手机,陆渐红的心里已经有了数,不过现在还不是亮剑的时候,仅仅因为对自己的不尊重甚至是藐视就拿下他,这个理由显然不够充分,还是需要寻找其他的切入点,毕竟他不是省管干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郝初禾已经进入了陆渐红的黑名单。
陆渐红并不是一个非常小肚鸡肠的人,但是一个地方的治安环境与着分管政法的领导有着极大的关系,在来上嘉之前,陆渐红对上嘉的治安非但有所耳闻,更有亲身体会,因此,他对郝初禾有着先入为主的恶劣印象。
且说郝初禾挂断了陆渐红的电话,冷冷一笑,省长怎么了?老子又不是没见过省长。
这件事很快被抛到了脑后,虽然在上嘉默许了一些非法事件,但是动则拿枪,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郝初禾觉得这是一个露脸的机会,穿上衣服匆匆地便向辉煌足浴城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郝初禾有种傻眼的感觉,幸好他开的不是专车,而是私家车,否则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
足浴城的周围全是当兵的,初看一下,至少有上百人,个个脸上画着油彩,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地守住了入口,而省公安厅的一帮警察正在交涉着什么。
郝初禾有点犯迷糊了,不知道发生了啥情况,赶紧躲在车里打了霸子的电话,可是霸子的电话却是没有人接听,他哪里知道,现在的霸子一点都不霸了,因为就在他打了电话给郝初禾的十分钟后,一帮大兵持枪闯了进来。
他手下的那帮青皮对付一般的小角色可以,但是面对这些军人的时候就显得苍白无力了,尤其是省军区的狼牙特种大队,他们可是专门对付恐怖分子的。
任克敌心头非常不爽,堂堂一个狼牙特种大队的总教官,居然险些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要不是小高下猛药,一上来就掏枪,现在可能就出纰漏了。小高的举动给任克敌腾出了时间,不仅要求狼牙大队的人都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加强连,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个省军区的政委,要是不好好地出这口气,那以后也别什么政委教官的了,弟兄俩哪凉快去哪儿吧。
所以当援军抵达的时候,任克爽立刻下了命令,他的命令只有一个字:砸!
这帮当兵的平时都在部队里,难得有机会出来一趟,听说教官和政委受了憋屈,个个都是嗷嗷叫,其实这帮青皮与大兵们相比,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社会上的渣滓,一个是军制锻炼出来的兵痞,其实质内容异曲同工,所以下手也都是狠得不行,什么意大利鳄鱼真皮沙发,什么景得镇陶瓷,什么国际著名品牌电子设备,在他们眼里都是空气,一概砸掉,不过令他们感到遗憾的是,店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话又说回来,面对一群如狼似虎欲择人而扁的大兵,谁敢拦?
人的破坏力是与生俱来的,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一帮精力过剩的大兵们便把几千平方的足浴城砸了个稀巴烂,霸子虽然见多识广,手也够狠,可是在军队面前也是怂包一个,连头也不敢露一下,刚下了楼梯的他便又折了回去。
陆渐红在上面看着,并没有来阻拦,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不破不立,现在的上嘉用常规手段肯定难以打开局面,所谓乱拳打死会武的,他倒是想看看,经此事件之后,上嘉会有什么反应。
任克爽冷眼旁观,大喇喇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一帮部下砸得不亦乐乎,身边的警卫员砸了几样,便没有了目标,眼珠子四处乱转,把目光瞄向了任克爽坐着的椅子上,不过首长坐着,只得作罢。
“停!”任克爽一如既往地干脆,向那个被小高开了一枪的青皮勾了勾手指,淡淡道,“现在可以见见你们的经理了吧?”
那青皮的腿已经包扎了,不过弹头留在大腿里,疼得他全身直哆嗦,不过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已经让他吓破了胆,在道上混的那份豪气早已经消失殆尽,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稍好,恐怕就要尿裤子了。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不是他所能扛得下来的,赶紧打电话给霸子。
霸子这个时候已经溜回了办公室,其实他早就想溜走了,这个局面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可是前后门都被堵住了,根本溜不出去,这帮大兵虽然一直在砸东西泄忿,但是这是建立在没有人阻拦的前提下的,而门外的都在虎视眈眈,想走肯定是门都没有。
看到手机上有郝初禾打来的电话,霸子实在是没辄了,本来他想打电话联系一些道上的朋友来的,但看这光景,别说来几十号人,就是几百号人,也不够人家几梭子弹看的,只得把希望寄托于郝初禾这个公安厅厅长身上了。
赶紧回了电话,叫起了苦来,道:“郝书记,你可得救我啊。”
郝初禾刚刚已经从常务副厅长王安泰那里知道了情况,不由气得直打跌,罗霸全啊罗霸全,你他妈真的是反了,跟谁都敢叫板,连省军区的政委你都敢搞,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在电话里恨恨地道:“罗霸全,我告诉你,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之内,你自求多福吧。”
罗霸全被郝初禾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