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车上,陆渐红面色如常,继续为首长介绍着九子沟的由来,马大桂跟他说的九子沟的传说经过他的加工和渲染之后,说得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荡气回肠,蒋主席也是不胜吹嘘,感慨不已,这么一路在陆渐红的忽悠下,终于抵达了九子沟。
九子沟现在的面貌有所变化,或许是因为这个旅游项目的开发,全乡上下的精气神有着很明显的提升。
与市中心的低敛所不同的是,在九子沟的入口处,马大桂带着一帮乡里的干部站在入口的地方等着,两棵树中间更是拉上了横幅,欢迎领导进入九子沟。
对于这样的行为,陆渐红付之一笑,蒋主席自然不会跟一个乡党委书记去较真,他也知道,对于一个贫穷的乡镇来说,一号首长的到来足以成为这个乡镇全乡上下值得炫耀的资本。
一行人下了车来,蒋主席亲切地与马大桂等人握手,弄得马大桂激动的一张老脸红里透着黑,说话也显得语无伦次了,当蒋主席说“同志们辛苦了”的时候,他更是回答了一句“为领导服务”,惹得一片笑声,更有人在后面嘀咕说,估计这一回马大桂起码得一个月不洗手了。
虽然市区昨晚下了雨,但是九子沟却是滴雨皆无,而由于山势连绵之故,气候很是阴凉,酷暑之意根本是一点也感受不到,一下车便能感觉到清凉之意扑面而来。
蒋主席赞道:“真是想不到,这里还真是个非常不错的避暑之地。”
马大桂咧着嘴笑道:“我们这帮乡干部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守着宝贝也不知道去用,要不是陆书记指点迷津,我们还要穷一辈子。”
陆渐红没想到马大桂居然这么直接地“表扬”自己,不过马大桂属于官场的最底层,他说出来的话反而最能表达他的心情。陆渐红并不知道,那晚在九子沟的大山里追捕柳歪脖子时他的深入一线早已把马大桂震憾得一塌糊涂,别说陆渐红这样的级别了,就是县处级的他也没见到过能有这么不畏生死的,所以他很诚恳地表达了对陆渐红的崇敬之情。
“陆书记不仅给我们九子沟指了一条明路,还千方百计想方设法为这个大型的旅游项目穿针引线,筹措资金,用大恩人来形容陆书记对我们九子沟的恩情不足以表达十之其一。陆书记是爱民如子的干部,我们虽然都是粗人,但是人粗心不糙,领导对我们的好我们是能看得出来的。有村民提议等九子沟旅游项目建成了,要在九子沟为陆书记立一个像,让后人记住陆书记对我们九子沟的恩情,只是这年头不许搞个人崇拜,所以我没敢答应。”马大桂便点鞭炮一样,啪啪啦啦就一是阵子,完全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
陆渐红听了也是觉得好笑,还树像立传了,蒋主席侧过头看了陆渐红一眼,道:“大桂同志啊,你说得对,现在不允许搞个人崇拜,领导干部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是份内之事,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这个干部就是不称职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叫道:“为什么不能立像啊,焦常青以前不是在市里头还立了一个像吗?他是市委书记,陆书记也是市委书记啊。”
这话一叫出,立马就有人跟在后面起哄,这些村民质朴得很,倒也不惧中央首长在这里,嚷嚷了起来。
陆渐红这个时候必须要站出来了,大声道:“乡亲们,你们对我的肯定,我非常感谢,但是树碑立传的事情我承受不起,正如首长所说,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我想,只要九子沟的旅游项目建成了,大家的日子好起来了,就是不树这个像,大家也是能记住我陆渐红的,是不是?”
说完这些话,陆渐红向马大桂道:“大桂同志,前面带路,首长对九子沟也很有兴趣,这可是打响九子沟名号的大好机会啊。”
蒋主席呵呵笑道:“好你个渐红同志,先拿我打起广告来了。”
马大桂嘿嘿笑了一声说:“名人效应嘛。”
经过这一阶段的实施,上山的路已经修得七七八八,只不过离规划的东西差得还很远,马大桂的介绍直白了很多,这里建什么,那里怎么建,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蒋主席也在问一些问题,资金啊,工程进度啊,显然对这个项目也挺在意。
在前往的途中,陆渐红意外地发现,已经有了一些游人过来,马大桂解释说,这是国家旅游局的专业人员提出来的,就兵马未到粮草先行,说白了就是项目在实施中,先把舆论造出来,不要说九子沟秀丽的自然风景了,仅仅一个古村落便是看点了,因此,提前修了一条通往古村落的路,当然,这个路也是简易的,并不能直接抵达,还需要走一些水路才行,吊住了游人的胃口。
蒋主席上了年纪,走了一阵子,观赏了一下沿途的风光,便有些乏了,而且修建的道路已经走完,再向上走,山势崎岖,徒步的困难更大,舒书记便道:“主席,要不先休息休息。”
蒋主席笑道:“岁月不饶人啊,大桂同志,虽然我们只走了一小截的路,但是我已经看到,九子沟项目大有潜力,遗憾的是,古村落群没有能够亲眼见到。”
马大桂道:“首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