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听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百鸣书记啊,你可都是副省级的领导干部了,这么点小事你还记在心上呐?”
周百鸣笑了笑道:“事情过去不少年了,当时有点气愤不平,现在想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提起来才说说罢了,不然真忘的差不多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周百鸣便起身告辞,在周百鸣离开之后,陆渐红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从周百鸣的话中可以看出一点,邱礼让所说的跟周百鸣关系很好,恐怕是虚言,而且周百鸣似乎真的并不知道自己在洪山为老妈办的寿辰喜宴的事情,那么邱礼让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呢?
陆渐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到底是谁在说谎?从目前来看,很难断定。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有人给邱礼让递了话,陆渐红所想不通的是,邱礼让在被递了话之后,为什么又向自己和盘托出。
陆渐红一直信奉一点,凡事都有动机,做饭是因为肚子饿,喝水是因为口渴,那么邱礼让的动机是什么?要知道陆渐红跟他仅仅一面之缘,如果说贺子健的行为刺痛了邱礼让的心,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也情有可缘,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邱礼让完全不必跟自己说什么,可是邱礼让反而把这事告诉了自己,所以陆渐红判断,确实是有人跟他联系了。
当然,陆渐红也绝不会认为邱礼让仅仅因为与自己的一面之缘,就对自己死心塌地了,别说他是一位副省级的领导干部了,就是平民百姓也不至于此,况且自己这个领导根本够不着江东的那一片大海。
陆渐红皱着眉,在纸上写下了“动机”这两个字,然后便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半晌,他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正要把游龙海叫进来,这才想起游龙海被他安排了其他的工作,便打了个电话给成昌怀,让他备车前往市政府。
李冬根听说陆渐红的车到了市政府,还是比较惊讶的,大新年的上班头一天,市委书记便到市政府来,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信号呢?
出了办公室,便遇到乔进昌在前面引着,后面跟着陆渐红和成昌怀二人,笑着迎上前去道:“陆书记,昌怀秘书长,怎么有空到市政府来看看?”
陆渐红笑着道:“没空就不能来了吗?是不是不欢迎啊?”
“陆书记这话说的,请进来坐。”李冬根的态度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进了来,陆渐红道:“冬根市长,今天上班头天,没什么事情,不久呢两会就要开了,要提前做好相关的准备啊。”
李冬根笑道:“那是必须的。陆书记,请喝茶。”
陆渐红咪了一口,道:“冬根市长,春节过得还好吧?”
李冬根道:“春节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一字曰累,一字曰困,不容易啊。”
陆渐红笑着道:“原来你也有这种体会啊,说实话,我现在是见年生畏,幸好每年只过一次,不然还真的受不了。”
李冬根失笑道:“你怎么也这么想?”
陆渐红忽然道:“不过我在老家遇到一位江东的高官,叫邱礼让,是江东省的副省长,很是好客,一见如故,我打算邀请他到京城来作客,为了表示对客人的欢迎,届时还请你给我长个脸,作个陪客。”
李冬根笑道:“怎么?你的好朋友?”
陆渐红道:“有的人认识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成为朋友,有的人初次见面就能成为莫逆之交,我跟他的关系就是后者。”
李冬根笑道:“能跟你成为朋友,那是福气啊。”
陆渐红微笑道:“这个我可不敢妄自称大,只不过我觉得人生就是这么奇怪。说实在的,冬根市长,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体会,这官职级别越高,越是如履薄冰。就拿我来说吧,春节的时候,我为我妈做了个生日,你猜怎么着,这事啊还就传出去了,居然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情给我制造麻烦,你说恶心不恶心?”
李冬根怔了一下道:“有这样的事?”
成昌怀一直没说话,在边上听着陆渐红天马行空的说话,突然间听到这件事也是吃了一惊,陆渐红在京城虽然有竞争对手,但是并没有什么敌人,谁会这么干?
对于京城的政治形势,成昌怀心知肚明,能够给陆渐红带来威胁的只有两个人,眼前这位市长是其中一位,另一位自然是副书记周百鸣了,只是陆渐红为他母亲过生日,连自己都不知道,那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成昌怀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扬了扬,有理由相信,身边似乎有内鬼,不过这些还要等会跟陆渐红商量一下,这根刺不拔了,如鲠在喉。
陆渐红笑了笑道:“千真万确啊,不过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而是邱礼让告诉我的,说来也巧,这个盯住我的人啊,跟他还是好朋友,只是他没有想到,邱礼让跟我一见如故,已成知己,所以我才有了防备,要不然我还真的会惹上麻烦,要知道,农村习俗,老人寿辰办宴席,多少会收些礼金的。”
李冬根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一点礼金也算得了什么。”
陆渐红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