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三立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天已经要黑了,他还没有走,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刚刚倒掉的烟灰缸里又多了几个烟头。
儿子公司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周波是何方神圣,他自然清楚得很。他更明白,周波只是一个走前台的,背后的鲁寒星才是正主,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不过这点小恩小惠,他还没有放在心上。换言之,如果他有心帮忙,以他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的身份,随便张张口就能搞得定。
仇三立虽然是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党的阳光已经从他的身上缓缓溜走,留给他的日子已经不长了。他也更明白,这个阳光完全是周琦峰折射过来的,不然他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
想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长,没有必要再参与到那些无谓的斗争中去,已经斗了大半辈子,也没几天了,能消停就消停吧。
掐灭了烟,打了个电话给大儿子,淡淡道:“生意上的事我不管,至于怎么交朋友,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夜还没深,仇建明正在一个咖啡厅里,他的身前坐着周波,周波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轻轻地将咖啡送到唇边,淡淡道:“建明,说实话,一开始我确实是有目的而来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挺实诚,没什么心机,倒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这个时候仇建明已经知道了周波的身份,虽说省长秘书严格来说算不上什么官职,但是权力却大了去了。自己是不指望做官的,但是周波前几天简单地一句话,嘴皮子这么一动,便让公司起死回生,能力可见一斑,与这样的人结交,好处那是大大的。
“周秘书,你的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哥了。”仇建明虽然不在官场混,但出生于官场家庭,有个爷爷的熏陶,对于结交朋友这一道还算是不错。
周波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地称呼你一声老弟了。”
对于仇三立的不肯站队,鲁寒星也没有办法,指望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把仇三立打动,那也确实太小儿科了,好歹人家也是人大常委会主任。
周波道:“我已经跟他的孙子仇建明建立了关系,视情况看能不能与仇三立见面。”
鲁寒星有些吃惊地道:“直接对话?”
周波能看得出鲁寒星的顾虑,笑了笑道:“鲁省长,说句实在话,想把仇三立拉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既然拉不过来,不如就分化,至少要保持现状,不能让他倒向对方那边。”
鲁寒星很有兴趣地道:“怎么分化?”
周波微微一笑,道:“仇三立不仅是我们在拉拢,也一直是周书记拉拢的对象,这也是周书记上任以来没有将这个人大常委主任一职收回,以我的身份跟仇三立接触,他或许理都不会理,但是我跟他孙子是朋友,有机会的话,去他家里坐一坐总是有可能的。周书记既然要拉拢仇三立,那肯定会注意他的动向,我代表着谁无需明言,只要我进了仇三立的门,那就有感觉了,这样的话,最差的情况也就是仇三立保持中立,如果周书记那边再施加一下压力,说不准就倒到鲁省长您这边来。”
鲁寒星满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道:“小周,真看不出来,你的心思这么缜密。”
周波道:“我是您的秘书,自然要为领导分忧。”
丁二毛是陆渐红回来的第二天下午才回省城的。一到省委,便打了个电话给陆渐红汇报行踪。
陆渐红正在看各市报上来的材料,淡淡道:“晚上再说。”
放下材料,各市的推动情况进度不一,但有一个总体特点,那就是进度缓慢,比较好一些的当属双皇和庆东,茂西也强差人意,其他的地区有的甚至连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还没拿出来,不得不说工作效率慢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为了让这些地区能够真正地重视起来,陆渐红打算亮剑。一件事能不能办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不是有一个良好的奖惩制度以及制度的执行是否坚决。奖惩制度早已制定好了,在工作会议上也已经每市发了一份,眼瞅着距离会议已经快一个月,是检查成效的时候了。
陆渐红自然不指望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便呈现出全面开花的结果,但是起码要能看得到行动。这个行动就是走出去,而不是坐在家里商量优惠政策。
一个电话将督查办主任张鹤飞叫了过来,张鹤飞原先是省效能督查办的副主任,一直处于阴暗的角落,无人注意。陆渐红对于那些处于劣势的工作人员向来富有同情心理。当然,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是因为派系斗争的牺牲品,尽管用,如果是工作能力或者人品方面的问题,打入冷宫,没有犹豫。
张鹤飞恭敬道:“陆书记,有什么指示?”
“工业发展的重要性不用我跟你多说,你也知道。你这个督查办主任要负起监督的责任来,督查办可是一道屏障,要充分发挥起作用。”
张鹤飞道:“陆书记,我向您汇报一下。”
张鹤飞还真够损的,根据各市上报的的招商小队在外的情况,不定期抽查,要求对方以当地的固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