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很明白惠英红的用意,不过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又怎么能打得动陆渐红坚强的内心?况且在局势并不明朗的情况下,陆渐红是不可能轻易站队的。既然身在官场,就是遵循官场的规则,没有利益的事是谁都不会去做的。
“这是小事,宣传对基金会有好处,你自己把握吧。”陆渐红对此持无所谓态度,做的是慈善业,又不是借机敛财,省委副书记的家属怎么了?
安然见陆渐红是这个态度,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以她的智慧,不难想到,无事献殷勤,无奸即盗。她不认为惠英红此举的出发点是真的发宣传基金会,想到陆渐红的种种,惠英红应该是另有目的。不过既然她能想到,在官场多年的陆渐红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安然决定还是拒绝惠英红的示好。
这时,陆渐红的电话响了起来,陆渐红看了一眼,是关阳春打过来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为了刚刚在君威发生的事。
果然不出他所料,关阳春第一句话就是:“陆书记,你没事吧?”
如果换了别人说这句话,肯定有谄媚之嫌,不过关阳春是同一条战线上的,陆渐红只当关阳春是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
“我没事。”陆渐红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关阳春道:“君威大酒店的老板是庆东市委书记林万玉的儿子,叫林太平。”
陆渐红轻哦了一声,怪不得庆安分局的刘小波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原来有这层关系,看来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关阳春又道:“那几个韩国人是到庆东考察的投资商,昨天下午刚到,被安排在君威大酒店。”
陆渐红是知道那几个棒子的,不过倒没想到是来投资的,但是无论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在君威挨了这顿打如果处理不好,真的有可能将事件升级,这倒是有些麻烦。
见陆渐红不说话,应该是在考虑事情的严重性,关阳春道:“渐红,我觉得现在应该把韩国人的口封住,只要不酿成外交事件,都能在我们的控制之内。”
关阳春的潜意思是说,先解决外部冲突,然后再处理内部矛盾。
陆渐红道:“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具体的由你来办吧。”
“我会办的。”关阳春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挂上电话。
陆渐红知道关阳春是在等他表态一个调调,便道:“事情的经过,你可以问焦秘书和我的司机丁二毛,只要棒子不乱来,也不要太难为他们。”
“我知道了。”放下电话的关阳春觉得事态有点严重,更是心惊于陆渐红的胆大,话说得好听,只要棒子不乱来,就不要太难为,可是听尚学志汇报说,几个棒子叫嚣得厉害,说在中国受到非法待遇,要上诉大使馆,大有把事情搞大的样子。这是不乱来吗?那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乱来,就不要客气了。
考虑得事态的严重性,关阳春不敢多待,联系了尚学志,匆匆赶往庆东市公安局。
此时已是十一点多,庆东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乌烟瘴气,省政法委书记关阳春、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尚学志神色阴沉地坐在会议桌的中心,庆东市公安局长冯玉泉也是愁眉苦脸,庆安分局长曹桂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中队长刘小波连坐都没敢坐,垂着头站着,汗水顺着后脑勺向下流。
“刘小波,你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
刘小波见政法委书记亲自点将,身体不由抖了一下,能跟副部级的领导说法,真是三生有幸,可惜是在这种场合下。
刚刚站着的时候,他便一直在考虑。虽然他只是个中队长,不过他的思维还是很活跃的,当时为了纠正在陆渐红心中的印象,对那几个棒子就是一阵海扁。这件事直接引发的后果就是有可能将局势引发得很被动,棒子别的本事没有,斜眼睛挑刺倒是有一套,要不怎么能说中医是他们的,又说印刷术是他们最先发明的,还说甲骨文是他们发明的,就差说地球就是他们的家了。要想把局势向有利的一方发展,只有在这件事的初始动机上作文章。
当时焦洪兵是最先报警的,当时并没有当作一回事,现在想想,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思维,刘小波道:“关书记,尚厅长,冯局,曹局,我汇报一下。”
“十点钟左右,接到报警,说君威大酒店有人闹事,分局快速出警,到达了君威大酒店后,看到省委陆书记的秘书焦洪兵双眼乌青,正是他报的警,因为订房被几个韩国人打了。在我们去询问事件的过程中,韩国人很不配合,还有几个人意图向陆书记施暴,在陆书记的司机和警方的共同合作下,将这伙暴徒彻底制服了。”
刘小波睁眼说瞎说的本事那是天下无双,完全把他自己的责任全部撇清了,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把道理全部占到这一边来,袭警,向省委领导施暴,这两项罪名,说到哪里都说得过人。
事实的经过与他所说的是有所区别的,不过区别并不大,区别在于意欲向陆渐红动手的是大厅里的保安。
此前,刘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