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回头向着诸明松的房间道:“爸,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
下了楼,贺子健早已没有了人影,进了周刚停在楼下的奔驰,不过周刚并没有发动车子,而是侧过身道:“小倩,你这又是何必?”
“什么何必?开车。”诸小倩将头偏向了窗外,却是一眼看到了站在对面马路上的贺子健,正失魂落魄地向这边看过来。
周刚道:“小倩,我太了解你了,你能骗得了贺子健,甚至骗得了自己,但是却骗不了我,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否则早就跟了我了。我不否认我还爱着你,但是看得出来,你老公很爱你,也很优秀,当官的能够守得住清贫的,真的是一个好官,一个能做得好官的人,那生活中也是一个好人,小倩,我劝你还是回头吧。”
“神经病,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周刚,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令我讨厌吗?那就是自以为是。你开不开车?不开车我自己走。”
“好,我开。”周刚摇了摇头,目光在对面马路上的贺子健停留了一下,发动了车子。
贺子健虽然在盛怒之下签了离婚协议书,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希望出现奇迹的,看着诸小倩和周刚上了车,只觉心里已经被完全掏空了,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样,他怎么也想不到也想不通,短短的不到一个月,老婆没了,孩子没了,家也没了,一切都没有了。这个时候,他才懂得什么叫做人生的灰白。
“你妈逼的,想死自己跳楼放煤气去,别在路上害人。”随着一个强烈的刹车声,一个男人摇下车窗向失魂落魄的贺子健破口大骂道。
贺子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诸小倩的话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这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死了才好。
见贺子健无动于衷,那司机还在放声大骂,贺子健向那人咧了咧嘴:“我求求你,撞死我吧。”
“操,神经病。”那人发动车子,绕开贺子健飞离而去。
贺子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重安的,这已经是两天后了。在重安的住处昏睡了一天,贺子健起来的时候,觉得整个天都是灰的,而镜子中的自己更是如同老了十岁一样,显得老态龙钟。人非圣贤,在事不关己的时候,无论出自真情还是假意,劝说别人都是振振有辞,当事情落在自己身上,那完全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重安的夜还是很美的,尤其是在下着蒙蒙细雨的时候,更显出朦朦胧胧的美丽,贺子健站在阳台上,任由那毛毛的雨丝将自己笼罩,然而他的心却仍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舒缓多少,诸小倩在重安待的时间虽然不长,虽然贺子健很忙,但是只要他一有空,他还是会和爱妻一起漫步于街头,然而这一切都只已经是回忆,再无回头的时候。
贺子健仍然想不通,诸小倩何以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前后判若两人,可是如果说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却是一点征兆都没有,那个做珠宝生意的周刚更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人,难道钱的魅力真的是如此之大吗?
对面的小楼上开着灯,透过依稀的灯光,似乎能够看到有一个绰约的人影,贺子健知道,那是修宇,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心头却是无半分旖旎之念,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号码,一丝失望涌上心头,怎么可能会是小倩打来的电话呢?
电话是庆安区区长秦必林打来的,接通电话,便听到秦必林道:“老弟,在哪呢?”
听着这口吻似乎有一些暧昧,贺子健无心去揣测,懒洋洋地道:“在家。”
“你在家?”秦必林低声道,“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贺子健怔了一下,不由用起了心,道:“什么风声?”
“我草,你不知道?”秦必林似乎也意外得很,“现在市委都传疯了,说你跟那个美女记者搞到了一块。老弟,不是我说你,人不风流枉少年,但是也要注意一些影响,没必要闹得沸沸扬扬。”
贺子健不由傻了:“什么美女记者?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行了,跟你哥就不用欲盖弥彰了,不过这事在市委已经传开了,对你的影响会不小,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挽回吧,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唉,必林,等下……”话没说完,秦必林已经挂断了电话。
贺子健纠结不已,他自然知道这个美女记者指的自然是修宇,可是自己只不过跟她有过几次接触而已,唯一的一次亲密的还是在她的家里,当时那轻轻一吻险些让他们铸成大错,可是当时并没有外人,有谁会知道?
怔了一会儿,贺子健设身处地的替修宇着想,人家是个黄花姑娘,被这些流言蜚语缠身,影响是很大的,所以考虑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给修宇。正犹豫间,修宇的电话反而抢先一步打来了。
贺子健接通电话,便听到修宇道:“贺主任,你有没有回来?我看到你家里的灯亮着。”
贺子健的心里掠过一丝暖流,故作轻松地道:“回来了,刚刚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