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自己节衣缩食买来的顶配qq,游龙海很快到了报社,中午还没有上班,天气冷了,院子里有几个美女正在打羽毛球,见到游龙海穿着套西装进了来,居然吹起了口哨来调戏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名的邋遢大王居然打扮得跟新郎官一样,哪家美女被你糟蹋了?”
游龙海道:“你们不都是美女吗?”
“姐妹们,这小子占我们便宜呢,撕了他!”
看着一帮莺莺燕燕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游龙海护着头大叫:“不准打脸,不准撕我的西装!”
这时,只听一人斥责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这里是报社,不是放牛厂!”
说话的是报社副社长陈福标,出差了几天今天上午刚回来。他可是有名的严厉,当然,严厉是相对的,对象仅限于像游龙海这种不听招呼的下属,而院子里的这些美女们就是他关怀的对象了。
见是陈福标发飙,几个美女都收了势子,免得被单独“训话”,顿时作鸟兽散。
“游龙海,你过来!”陈福标的目光在几个女孩健康的身体上扫描了一遍,一眼见到游龙海,脸色便沉了下来。
游龙海在报社虽然不受领导待见,但是跟同事们的关系很好,一个叫符娟的女孩挺欣赏他的个性的,在进屋的时候悄悄说:“你小心点,上午他就点你名了。”
游龙海以前就不怎么甩陈福标那一套,现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那自然更不吃那一套了,所以对于符娟的提醒根本没当一回事,笑着说:“娟妹子,还是你关心我。”
“贫嘴。”符姐白了他一眼匆匆走远了。
游龙海嘻皮笑脸地进了陈福标的办公室:“社长大人,有什么指示?”
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陈福标气就不打一处来,板着脸道:“你不是有采访任务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游龙海一听这话就乐了,敢情陈福标才回来,还不知道老子鲤鱼跳龙门了,这消息应该还没在报社传出来,不然那帮馋嘴的丫头怎么会放过这种敲竹杠的机会,心中的恶作剧之念顿生,道:“傅社长没告诉你采访取消了?”
这游龙海损得很,知道陈福标当初跟傅子聪竞争社长激烈得很,各显神通,最终还是傅子聪技高一筹,陈福标饮恨败北。后来,两人在各种情形下都会明争暗斗一番,只不过两人互有软肋,倒也不敢过于撕破脸皮去做那种同归于尽的事情。
一听游龙海这话,陈福标的脸色难看之极,这家伙居然拿傅子聪来压自己。他真不明白像这种头上长角不听使唤的家伙,傅子聪怎么能够容忍他留下来诠释害群之马的真谛的,这些年他可没少给报社惹麻烦。亏傅子聪还让他到处去采访,换了是自己非让他去做校对编辑不可,难不成傅子聪也有什么短处被他捏在手中?可是不对啊,要真是这样的话,傅子聪能不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真他娘的不明白。
“既然采访取消了,你这一上午干嘛去了?”陈福标忽然想到几个美女跟他打得火热,尤其是那个符娟,居然对这小子另眼相看,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到这里,越发坚定了他给游龙海穿小鞋的决心。
谁知游龙海却是道:“陈社长,这个还真不能告诉你。”
陈福标皱着眉头道:“老油,你是不是去拉私活了?你是不是真想做一根老油条?”
游龙海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称他老油条,在他看来,做新闻要的就是实事求是,反映真相,这种信念让他跟报社的领导很是格格不入,时间长了,就成了别人眼里的老油条了。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游龙海冷笑了一声,引用了唐寅的一句名诗。
陈福标自然明白游龙海在影射什么,微微冷笑道:“愤世嫉俗也是需要本钱的,你这叫自取其辱,你还是把你的工作做做好,再这么下去,我担心你连生活都成问题。”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外面居然传来了傅子聪的声音,他这一年到头到陈福标的办公室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今天居然过来了,真是奇事啊。
“傅社长,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陈福标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不是来找你的。”傅子聪淡淡地冒了这么一句,在看向游龙海的时候,脸上已经浮现出笑容来,“龙海啊,回娘家也不到我那边坐坐,分明是瞧不起我嘛。”
游龙海能成为一线有名的记者,自然是聪颖过人,一听傅子聪这么一说,便知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市委书记秘书的事情了,赶紧道:“傅社长,瞧你说的,我哪敢啊。”
傅子聪佯怒道:“你不先去我那边而是先到这里来,摆明就是瞧得起他瞧不起我。”
“我不是瞧得起他。”游龙海倏地住了口,傅子聪还真够奸的,借自己的话羞辱了陈福标一下。
陈福标心下恼火,妈的,跑到我的主场来挑衅,只是看傅子聪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故意过来挑事的,也没有必要降低自己的身份来刺激自己,当下忍住了气道:“刚刚说什么回娘家?老油不在报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