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知道后,也就不再是秘密。京城这边,因为这事,定国公都不允许柳赋云再去定国公府拜访。
“没有,只是马上要开考了,有些紧张。”柳赋云也不多作解释。
祁霜白却是叹了口气,愧疚道:“我若是知道柳兄你心悦三娘,当初怎么也不会夺人所爱。”
被他挑起心事,柳赋云呼吸有些不畅,他勉强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祁兄你这次可有把握,我可是听说外面都在押你会不会拿到今年考试的状元郎。”
“这只是大家高看在下而已。”祁霜白谦虚道。
两人正聊了几句,祁霜白突然瞧见旁边桌子上放着的匣子,不由问道:“这是……”
“哦,”柳赋云面不改色道,“一朋友送来的土产。”
“原来如此,柳兄真是交友广泛。”祁霜白拱拱手,“那我就继续看书去了,柳兄你若是有心事,尽管找我。”
“会的。”祁霜白从室内离开后,将手里的折扇一捻,脸上仍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但眼神却凉了下来。
在即将出院门时,他突然问送他的小厮,道:“柳兄去里水可有找到三娘?我看他这么魂不守舍,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这马上就要科考了,他这样子又怎么能行。”
小厮也正担心着呢,道:“哪有找到人。打听了好几天了,半点消息都没。据说还去道观里占卜问了,都找不到人。”
“去道观占卜?”祁霜白笑了,“柳兄还真是痴情人。若是三娘还在,我定然会成全他们。”
小厮苦笑着没有接话。
在祁霜白回了自己院子后,小厮回了屋子将方才祁公子与他的问话都告诉了主子,“小的都按照您吩咐的回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柳赋云正在写字。等他将句子抄完后,手里的笔杆已经被他捏出现了裂痕。
他与祁霜白相交泛泛,这次来京城考试,祁霜白却主动邀请与他同住。之后两人交谈,虽然主要围绕这次科考,但祁霜白总会在不经意间提及三娘。
“又在试探我吗?”柳赋云看着虚空,眼底有讽刺,但更多的是悲伤。
祁霜白越是这样,就证明三娘失踪的事越不简单。甚至,三娘很有可能已经……
这时外面小厮又来敲门道:“公子,祁公子出门去了。”
柳赋云深吸了口气,道:“以后不必再盯着他的行踪了,也不要再让人来打扰我。”
祁霜白到达约定好的酒楼雅间,进门就见傅五娘正在那里煮着茶。若是不说其他,单单只看容貌,傅五姿容相对于傅三来说,要差上太多。
只可惜,傅三是个结巴。
一个结巴,又怎配当他祁霜白的正妻。
“好茶。”祁霜白进门便赞道。
“你又没喝,如何知道这是好茶?”傅五娘轻笑。
“你煮的茶,定然是好茶。”
“花言巧语。”话虽然这么说,傅五娘脸上仍旧绽出笑容来,“柳五那边,三娘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
“我看他应该是起了怀疑。”祁霜白仍旧漫不经心道,“不过找不到尸体,也没有证据,就算怀疑又有什么用呢。”
“说得也对。我那三姐还真是好本事,人都死了,还能扒拉着一个男人为她忙前跑后,连科举这等重要的大事都不在乎。女人哪,真是有了一张好脸就有了一切。”傅五娘想到姐姐,脸上笑容就冷了下来,“真想让他看看三娘被狼撕碎的样子。”
“又在吃醋。”祁霜白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和一个死人较什么劲。”
傅五娘却拍开了他的手,正色道:“斩草要除根。这次科举,柳赋云不能让他去。”
祁霜白笑容浅浅,眸色却格外深沉,“我明白。”他绝不对让人破坏他即将拥有的一切。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后,傅五娘戴着帷帽先悄悄离开了雅间。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祁霜白脸上笑容未散,但是手却在面前的茶杯上轻轻一碰,上好的薄胎茶杯便摔落在地,茶水泼了一地。
“果然最毒女人心。”虽然定国公府是个不错的梯子,但是这么一个枕边人,他觉得有必要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