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真好看。”
黄粱仙掩嘴一笑,眼睛却是往钟离那边扫了一眼,“你是一个人在船上吗?”
“没有,和哥哥一起来的。”傅杳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又找借口回钟离的身边,“我哥哥可能在找我,我就先过去了。”
黄粱仙笑应了一声。
与钟离回到房间后,傅杳看着钟离啧了许久,“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别人恨不得金屋藏娇,你竟然说杀就杀,怪不得竹之要找你拼命。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是神明,不好下手吧。”
神明虽非不死之身,但非天道消亡,总有沾染上些各种各样的麻烦。
在知道那女人是黄粱仙后,钟离倒记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比如这艘船,他当年确实好像乘过。不过记忆中,却没有遇见过黄粱仙。
“杀她的原因,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如果这个梦境是为黄粱仙而设,那有了开篇,自然会有经过与结局。
这一日,午夜一过,他们确实没再回到昨天。
在船上的第二天,客船已经过了繁华之地,两岸甚是荒芜。在傅杳和钟离坐在甲板上观风之际,旁边有客人抱着一把古琴来询问钟离会不会修音。
古琴乃君子四艺之一,他们会找上钟离也很正常。
钟离没拒绝,而在他调修古琴之时,客船前方却突然有一队皮筏子将客船给拦住了。皮筏子上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刀具。
在客串靠近后,他们把飞爪往船上一丢,竟然就这样身手敏捷地爬了上来。
客船上行客纷纷往船舱里逃,只有钟离这边还在继续修音。等匪徒拿着刀朝他砍来时,他的手指往琴弦上一拨,琴声乍起,音浪将上船的匪徒竟然全都拦腰斩断。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船上行客尖叫一片,就连是送琴来的男子,也不敢靠近钟离。
“音调好了。”钟离神色如常,将古琴往旁边一放,事了拂衣,回了房间。
傅杳没立即跟上去,因为她见到黄粱仙的美目此时正落在钟离的身上,眼里异彩连连。
等到黄粱仙在窗后消失,傅杳才把她看到的知会了一声钟离,“这黄粱一梦,目的不会就是给你们牵线吧。”
“不是,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这些于他来说,都是过去十分普通的日子,普通到不会去特意记住。如果不是这黄粱梦境,他都不知他与黄粱仙还有过交集。
“曾经发生过?生前还是死后?”傅杳问。
“大概是死后的四百多年。”
“你那时应该已经是鬼修了,怎么会不知道身边有个神明?”
“其一,神明会隐匿自己的身份;其二,恰好那时候,我当鬼当太久了,想当一回人。”所以封了五感,不听不闻不问。和普通人一样,去远方要舟车劳顿;为做好一件事,而四处奔波。
傅杳明白了,“那这样说来,倒有点往日重现的意味。”
在船上度过的第二天很顺利,午夜过后,他们没再回溯到昨天。
第三天开始,船上的行客都有些畏惧钟离,几乎无人敢靠近他,只敢远远看着。钟离出去了一次,剩余的时间都在房间呆着。傅杳则在外面见到黄粱仙在他们房门外徘徊了两次,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第三天依旧过得顺利,在进入第四天后,傅杳知道了继续下一天的诀窍,那就是注意黄粱仙就行了。
然而,第四天钟离下了船。
“这就下船了?”傅杳还想着直达长安呢。
钟离看她道:“那回去?”
“别了,”傅杳摆手,“回去说不定得第四天重新再来。接下来你还记得你是靠什么赶路的吗?”
钟离视线落到了码头一侧的马栏里。
“骑马啊?”傅杳双手赞同,“我正好不想坐马车。”
然而,钟离还是买了辆马车。
“为什么不骑马?”傅杳努力争取道,“骑马多好啊,速度绝对快。”
“你骑不了。”
傅杳一看自己的小身板,“那你可以带我不是吗?”
沉默了一会,钟离拧眉道:“你矜持点。”
傅杳:“?”
这回傅杳明白了他的意思,反口呛他道:“矜持矜持,之前你怎么不知道矜持,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败坏我名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