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一听“王忠嗣”三字,瞬间大笑起来道:“听师傅说过你,说你是头狮王,兼备兽王的勇猛与首领的冷静睿智,大唐未来的擎天玉柱。能得恩师如此赞许,你是第一个。”
王忠嗣亦然笑道:“旻哥在信中也提过你,说他说了一个文采斐然的徒弟,亦是当世绝顶的好人物!旻哥也从未如此夸赞一人,今日得见,果然气宇非凡,幸会!”
一个盛唐诗仙,一个盛唐第一大将,带着几分戏剧性的结识会晤。
“一同回去吧!师傅这两天就要回来了!”李白见王忠嗣风尘仆仆,又买了孩子的玩物,知他归心似箭,他与随行的朋友告罪一声,与王忠嗣一同往节度使府走去。
王忠嗣问道:“旻哥,这是去哪呢?”
李白灌了一口酒,将酒壶递给王忠嗣,道:“恩师哪里闲得住,不是为民奔波,即是为军劳心。他领着半数陇右军去沙漠里练兵了。”
王忠嗣接过酒,惊疑道:“沙漠?”
“是的!”李白带着几分佩服的道:“师傅说了,一支真正的强兵必需适应任何环境的作战。自乌鞘岭山道与陇右道开通之后,他接连领着兵士训练丛林、沙漠作战,培养军队在恶劣环境下的战斗力。”
王忠嗣肃然道:“所谓忘战必危,正是因为旻哥如此,周边宵小才不敢窥视我大唐疆域。”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了节度使府。
王忠嗣先拜会了自己的母亲,又拜见了裴母、娇陈,将买来的礼物分别赠送给了小七小八。
小七小八皆不认生,围着王忠嗣“叔叔,叔叔”的叫个不停。
王忠嗣陪两小子嬉戏了一阵,跟李白相约后院花园,饮酒聊天。
彼此各自说着这些年的经历。
李白一直在鄯州跟着裴旻学剑,裴旻成天忙这忙那的,不像其他师傅那般,能够每日言传身教。
一般的徒弟,遇上这样的师傅,十有八九毁了,哪怕师傅再厉害。
但李白不是一般的徒弟,天赋这种东西,固然不是成功的决定关键,可却是通往成功的捷径。
李白在剑道上的天赋毫不亚于公孙姐妹,仅比裴旻逊色一二。根本不需师傅手把手的天天传授,由他自行摸索,反而能使之更快的掌握剑法的精髓。他只要在关键时候,提点一二,纠正错误便可。
这种天才型的教学手法也让李白学的格外舒适,不但剑术大进,还用空闲时间,在陇右这一亩三分地混出了极大的名望,结交了不少文化圈的好友,浏览陇右名山大川,留下了几篇诗句。其中包括了《古风其四》中“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如此大气磅礴的字句。
而王忠嗣跟着封常清在莫离驿戍边,大唐、吐蕃重归友好,彼此不再侵犯。但是边境重地,小规模的摩擦是不可避免的。
封常清在这方面处理的极为妥当,表现的强势之余,又不会盲目的扩大事件,制造矛盾。
彼此的不断冲突,皆在合理的控制之中。
王忠嗣一边体会边境的清苦,一边磨练自身,经年的敲打,越发拥有大将之器。
尤其是去年,吐蕃发生牧奴逃跑事件,王忠嗣正领着小队边境巡视,果断越境出击,领着十余人全歼了吐蕃八十名追兵。不但救了牧奴,还狡诈的做了伪装,清理战场,反咬吐蕃一口,说他们在大唐境内行凶杀人。
迫使吐蕃有理说不清,只能不了了之。
王忠嗣、李白一文一武,却相处的极为融洽。
比及年岁,王忠嗣由小李白一些,但依照辈分而论,王忠嗣是裴母义子,裴旻的兄弟,是李白的叔辈。
不过他们直接各交各的,放下虚礼,以朋友相称。
这几斤酒下肚,两人兴致一起,直接去了演武场,比划起来。
李白一抖手中的三尺青锋道:“人叫太白,这剑也叫太白!忠嗣担心了……”
王忠嗣方天戟平举,笑道:“旻哥的剑法固然天下无双,但某的薛家戟法,又何尝不是天下无对。太白也要小心了……”
他话音方落,方天戟依然挥舞而出,刚猛霸烈,夹杂着杀伐之气。
李白的太白剑毫不畏惧的顺势而上,如雪的剑芒直刺王忠嗣要害。
王忠嗣神色凝重,这一剑看似简单,但却封锁住了大戟还击的路线,那令人咂舌的速度,顷刻间就以逼近身前,避开了方天画戟最有效的进攻范围。作为长兵器的大戟,失去了最得利的范围优势,将会受制于人,难以自控。
轻轻的一剑,就逼得自己进退两难。
果然是旻哥叫教出来的好徒弟!
王忠嗣高喝道:“来得好!”
对于这一剑,王忠嗣知道不能退。李白施展的是草圣剑,只要他后退一步,对方的招式必会如洪水缺堤般攻来,直至被击败为止。
“锵”长戟斜斜刺出,转变成一条曼妙的弧线向前刺出四尺后停止。
“当”的一声,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