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公孙幽心若明镜。
自从了解了梁家人的情况之后,公孙幽已经料定,那梁家少主的寻衅并非是单纯的年少轻狂,而是别有深意。
梁昊这是借题发挥,以此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只是梁昊想不到公孙幽年岁不大,心思却是当世一流,一语道破关键,揭开了遮羞布。
这底牌都让人看穿了,梁昊也只能打情义牌了。
“不可能!”
面对梁昊的叹息,公孙幽只是给出了三个字,双眼平静不波的看着梁昊,显示着自己的自己的决绝。
梁昊显然这是将她当成小姑娘来唬弄。
这同行是冤家,古来不变的道理。
优态劣势也是市场竞争的法则。
谁更优秀,自有世人抉择,哪有劝同行大发慈悲让路的道理。
这很明显梁昊习惯了垄断,坐久了“东海泰山”的位子,习惯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处事方式。
拗不过大唐这大腿,放弃海运的垄断,选择好捏的软柿子,挑选根基不足的青羽盟来捏。
青羽盟在公孙幽的心底远远比不上青羽楼,但是青羽盟也是她一手提起来的,付出了一定的心血努力。
让人如此欺负上门,外柔内刚的公孙幽可受不了!
梁昊面色僵硬,带着几分森然的道:“看来公孙盟主是不想给我们海东成百上千的兄弟活路走了?”
公孙幽轻笑道:“要是梁公所谓的活路是要在下牺牲青羽盟弟兄的生路,恕我难以从命。同行是冤家,梁公想要走一样的路,各凭本事竞争便是。强行插足,还想吃独食,也未免太霸道了些。”
“这江湖本就是以实力为尊,行事若无自己的准则,别说是肉,汤都喝不上。”梁昊非但面无惭色,反而理所当然,他就是欺负青羽盟的根基不稳。
江湖势力讲究一个底蕴,新生实力往往风头正劲。时常有盖过旧实力的感觉,但大多都是昙花一现,大起大落极快。
归根究底就是底蕴不足,禁不起考验。
在梁昊眼中,青羽盟根本微不足道。
或许青羽盟当下实力不小,但是盟中成员全是新人,缺乏归属感,进进出出是常有的事情,耐不住恶意针对。
诸多人都是跟风来的,遇到不顺心直接就退出了,特影响士气。而他们梁家立足百年,固然比不上少林、青城、峨嵋这样历史悠久,却也聚集了一群打不垮,能够共患难的死忠。
一但青羽盟与梁家冲突加剧,梁昊相信梁家的实力,要不了多久就能拖垮青羽盟,抢夺市场份额。
只是如此一来,梁家吃相未免有限难看。
梁昊这才决定“先礼后兵”,当然要是能够兵不血刃更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多说无益了!”公孙幽起身道:“既是江湖中人,那便用江湖人的办法解决。久闻海东梁家的鲲冥六斩极其了得,在下不才,愿意讨教一二。”
梁昊也是武道好手,见公孙幽身上的气势,心底暗惊,气定神闲的道:“其实未尝没有两全之法……”
公孙幽皱眉道:“梁公请讲……”
梁昊笑道:“公孙盟主年轻有为,实在令人激赏。犬子也算是人中俊杰,若能结秦晋之好,彼此成为一家人,岂不大妙?”
今日公孙幽所表现出来的才智实力,让梁昊颇为震撼。
兼之他儿子回去时,也说了此事。那位梁家少爷,秉着挑衅的心情闹事,却也真的动了心。
要是能够吞了青羽盟,将彼此的实力混为一处,那就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了。
公孙幽正想说话。
远远地传来一声大笑:“你都说了,犬子!一条老狗的儿子,哪里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凤凰!”
公孙幽只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了,报以了一阵苦笑。
梁昊神色骤变,厉喝道:“那个见不得人的鼠辈,胆敢羞辱老夫?”
江湖人最爱颜面,尤其是梁昊这样的老江湖,给人指名道姓的骂成老狗,哪里受得了!
周边护卫纷纷目视声音传来发的地方,叫喝连连。
来人自然是裴旻。
裴旻与公孙曦分别之后,赶往曲江马头,找到了梁家画舫。
梁家画舫是由战船改良的船舰,规模较之一般船舰更大,吃水更深,远远的离着码头好几丈远。
船舰码头的接连全靠一块木板,木板的一端上有人守着,裴旻除非亮了身份,不然想要从正面上船却是不易。
于是他找了一艘小舟,给了一笔钱,让船家绕道画舫的另一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上了船。
梁昊今日所行之事,并不光彩。早已将船上的船夫什么的闲杂人等遣离上岸,去参加上元狂欢。
画舫上的都是梁家心腹,对之忠心耿耿,数量相对要少了许多,无法护着画舫的每一个地方,让裴旻轻松的摸到了近处,听到了梁昊与公孙幽的对话,也了解了事情“另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