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臧府衙!
杨敬述气得将最钟爱的砚台都给摔碎了,口中不住的道:“反了,反了,一个个的都反了!”
从三个令使回来汇报的情况来看,杨敬述已经隐隐察觉不妙。
派去传令给赵颐贞、岑云的令使还好说,只是找不到人。
送往折虎臣的令使,却是直接给带上了战场。
而且还是一副败退的局面,折虎臣纯粹是边战边退,根本就没有时间接见令使,还将他置于险地。
令使只是一个寻常的文士,哪里见过真正的战场,吓得丑态百出,直接尿了裤子,逃回来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杨敬述得知此事,已然决定要给折虎臣好看,准备杀鸡儆猴,撤去他军使的职位,将他逐出凉州军,让赵颐贞、岑云明白凉州军的话语权在谁那里。
他罢免折虎臣的命令还未下达,接二连三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
赵颐贞击败了跌思泰,歼灭了三万突厥降户……
折虎臣放弃前线要塞,退守番禾……
岑云下令退守番禾固守……
这一件件事情,都跟他这个检校大都督无关。
他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执行,也没有一个人听从,似乎他这个凉州军的统帅,成了局外人一样……
杨敬述缺的是大智慧,小聪明不逊于任何人,如何看不透赵颐贞、岑云、折虎臣已经无视他这个都督的存在了?
尽管赵颐贞取得了优秀的战果,尽管突厥的实力已经暴露,杨敬述依然不觉得自己的指挥安排有什么问题。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三将未能听他的帅令!
“可恶!”
猛地一拳砸在书桌上,杨敬述怒骂了一声:要是在寻常时候,他早就将三人的职位撤去了,敢在虎口里拔牙,就要接受虎咬的风险。
如今他却没有这个胆子。
番禾是姑臧的屏障,番禾一失,姑臧将被兵临城下。
杨敬述只是最佳第六人,并没有愚蠢到真的给突厥便利。
殷轩出言揣测:“杨公,您说,是不是有裴国公给他们撑腰,他们才如此肆无忌惮!”
杨敬述寒声道:“十之八九!”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怨念丛生,暗忖;裴旻小儿,欺人太甚。现在惹你不起,未来别让我抓住机会。不将你弄得家破人亡,我杨敬述三个字倒过来写。
想着当前的局势,杨敬述突然道:“我们立刻动身,前往番禾。”
殷轩愕然的看着杨敬述。
杨敬述道:“能够抓住裴旻越权指挥三将的把柄最好,就算抓不到。也能向世人证明一件事,我杨敬述才是凉州军的统帅,亲临战线。要是胜了,我首功,败了,是他们三将不听号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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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杨敬述的气急攻心,大都督这边却是一片赞叹。
赵颐贞、岑云、折虎臣三将在前线的表现,传到了裴旻的耳中。
“漂亮!”
“精彩!”
反复看着赵颐贞送来的战报与前线情况,裴旻忍不住拍手感叹……
直到看第五遍的时候,裴旻才将来信递给了一旁望眼欲穿的王忠嗣。
王忠嗣认真的看着战报,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战报写的其实很简单,但是裴旻、王忠嗣都是知兵之人,能够通过战报推算出很多东西。
“你怎么看!”裴旻带着几分兴趣的看着王忠嗣。
王忠嗣点头道:“折军使的勇猛,岑军使的稳重,以及赵军使的出人意料的打法,都展现了别具一格的特点,皆是难得的良将,都很厉害。”
“是啊!”裴旻起身来回走了两步道:“我之前还是小觑他们了,他们比我想象中的更要出色。有他们在,完全无需我从陇右调兵来源,只要指挥好他们,将他们的特点长处发挥出来,足以抵挡此次突厥入侵。”
“挡是挡的住!但是要全歼,要大胜,不那么容易吧?”王忠嗣带着几许疑问的看着裴旻。
裴旻欣慰的看着王忠嗣,道:“你能明白我的心思?”
王忠嗣笑道:“跟旻哥那么多年,弟哪里不知旻哥的脾气?突厥敢来撩虎须,不让他们知道厉害怎么成?连弟都受不了,旻哥又岂能忍受?”
裴旻双手一合道:“知我者,忠嗣也!对于当前的局面,你有什么看法?”
王忠嗣道:“攘外必先安内,弟认为首要之事,是解决杨敬述。旻哥通过自身的威信,架空了杨敬述,才换得了现在持平的局面。无论怎么说,杨敬述都是一个未知的祸害,他终究是凉州军的真正统帅,能干许多事情。”
裴旻一手握着拳头,不住张开收拢,道:“只要陛下旨意一到,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下他。”
对于杨敬述,现在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从赵颐贞、岑云、折虎臣他们的表现来看,只要杨敬述不动薛讷的布防。依他们三将的实力,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