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宗察觉到了唐军的用意,在第一时间往张万顷的方向救援。
突然!
杨朝宗猛的一拉缰绳,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瞬间胆怯了。
张万顷就死在他的眼前,在不远的地方,他看得一清二楚。
张万顷的重要不言而喻,安禄山特别安排了死士充当他的护卫。
这一遇到危险,立刻有死士挡在了张万顷的面前,几乎不漏一点空隙。
但张万顷还是死了。
对方的那一箭极其刁钻的从死士的颈部穿过,正中后方张万顷的面门。
如此箭术可称神乎其神,百步穿杨不外如是。
杨朝宗久经战阵,深知战场之上刀剑伤并不致命,箭矢穿透力所带来的伤害才是最致命的。
对方有一个如此可怕的神射手,三箭带走了己方三将,自己要是靠近射程,岂不一命呜呼?
杨朝宗并不缺上阵冲锋的勇气,可面对南霁云那神乎其神的箭术,却犹豫不前了。
这战阵之上,主将一但胆怯,兵士自然深受影响,气势为之一夺。
南霁云暗叫可惜,他早已发现了杨朝宗的存在,只是未进他的射程,不然他有绝对的信心将之一击毙命。
“烧!烧最大的,其余的不用理会!”
南霁云一挥手,麾下兵卒将马背上的瓦罐取下,直接丢向了巨型投石车,擅于弓箭的兵士,第一时间补上了火箭。
投石车顺势起火……
他们一行人在投石营地溜达了一圈,往南阳城方向撤回去了。
杨朝宗不敢亲自出战,呼喝身旁的兵卒压下去。
如果就这么从容的让南霁云回去,安禄山那边他讨不了好。
身后也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显然在后方观战的安禄山已经看不下去了,亲自挥动令旗,让麾下的兵士突击。
叛军气势汹汹直接压向了南阳城,大有顺势跟着南霁云一并冲入城中的感觉。
然而城楼上的张巡却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将南阳城所有的弓弩都用了上。
即便没有做过训练的兵士也配备上了一张,躲藏在城垛后边。
等叛军逼近射程,一声令下!
“放箭!”
五千强劲的弩矢从城楼上倾盆而下,与追击而来的叛军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
顿时哀嚎声遍野,好几百人给硬生生的钉死在了南阳城下。
叛军的攻势为之一阻,南霁云趁机进了城楼。
一刻不带停息,南霁云直接策马上了城楼,来到了张巡的身旁。
张巡指着指着不愿处的一名叛军将领说道:“南八,快,这里,这个官阶可不小,没准是个公侯呢!”
南霁云与张巡配合默契,张弓射箭,再一次箭到,人亡!
“漂亮!”张巡笑着大赞,此次出击,成果颇丰,南阳城守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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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北高地!
“八架行炮车全部坏了,抛石车坏了三十一辆,张将军阵亡……”
安禄山听着这一个个的噩耗,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厉声道:“混蛋,杨朝宗有八千人,就这样让对方得逞了?来人,将杨朝宗这个废物给我就地砍了,用他的人头以示全军,让所有人知道怯战不前的下场。”
他骂骂咧咧的咆哮着,心底气不过,手中的皮鞭重重的甩在了跪在面前通传兵士的脸上。
看着一脸血淋淋的兵士,听着安禄山居然直接命人砍了杨朝宗,周边的兵卒将校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随着噩耗不断传来,安禄山暴戾的脾气越来越甚,对部下随意打骂甚至成了家常便饭。
行炮车是安禄山手中最大的投石车,可投掷一百二斤的巨石,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可入地六尺。
这行炮车是安禄山此次必胜的倚仗,就这么给毁了,也难怪他会动这雷霆之怒。
“陛下,直接强攻吧,给杨将军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没有了行炮车,短时间内不可能轰塌这南阳城楼,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暾欲谷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安禄山打骂的人,也只有他能在这个时候劝住盛怒的安禄山。
安禄山看了暾欲谷一眼,愤然改了命令道:“就给姓杨的最后一次机会,告诉他,老子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随着战鼓声的响起,真正的攻坚战开始了。
暾欲谷有些心力憔悴的看着南阳,泛起了无力的感觉:以他的才智此时此刻不难猜出,从一开始他们就中了张巡的诡计。
张巡这是故意卖南阳的城防,用被动挨打的方式,让他们掉以轻心,让他们为了尽快取胜,投入所有家底,然后利用南霁云的神勇,大胆冒险的出击,将行炮车以及张万顷一举消灭。
南霁云的表现确实犹如鬼神附身一样,历史上的神射手纪昌、养由基、薛仁贵怕是也不过如此。
可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