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隆惊惧的看着一直在表演的孙周,冷汗直流,带着几分无助的道:“魔鬼,魔鬼,尚昆还是两岁的孩子!”
孙周知道多日隆心里的防线已经让他弄的崩溃了,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条条早已结疤的鞭痕道:“这些是我给你们抓到河西当马奴的时候留下的,不只是这些。也有心里,我亲眼看着你们十多人折磨一个不满十五的姑娘,亲眼看到上了年岁的老大爷,因为丢了一只羊,让你们活活打死。你怎么不说,他们的年纪?我们半斤八两!都是魔鬼,谁也别笑话谁。你孙儿几岁,我不管,现在我们都在我手上,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多日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十年前,他是吐蕃赞普杜松芒波杰的侍卫头领,负责布达拉宫的治安。
加德公主是李查维王国的公主,与昔年嫁给松赞干布的尺尊公主一样,是和亲的政治工具。
杜松芒波杰是战争狂,一生都在马背上征战,最后死在了马背上。
加德公主在那个时候,已经跟多日隆有染。
依照吐蕃的习俗,赞普死,以人殉葬,衣服珍玩及当所乘马、弓剑之类,皆埋。
多日隆鬼迷心窍的冒险将加德公主救了出来,时隔多年,原本以为早就过去,无人知晓。
却不想今日让一个疯子,将一切都揭穿了。
给赞普待绿帽子是死罪,将殉葬的加德公主偷梁换柱更是灭族大罪。
一但事情传开,多日隆不敢想象。
孙周轻声道:“加德公主跟你的宝贝孙儿会在东方等你,是一并在异地相会,还是一家人去黄泉相聚,由您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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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延站在伏俟城的最高处,眺望着青海湖的一景一物,神情忧伤,带着几分悲凉。
青海湖的景色极美,光照充足,日照强烈,冬寒夏凉,暖季短暂。
这种独特的气候,令得这里的土地上鲜有娇弱的鲜花,遍地都是顽强的野草,一望无垠。
这些野草受青海湖的滋润,四季常青,令得伏俟城畜牧业尤其发达。
牛羊骏马吃了青海湖的草,长得都比别处的精壮。
尤其是骏马,青海湖成长的马匹有着独特的称号叫“青海骢”。
“大人!”一青年壮实的下人来到了近处,道:“府中贵客来了。”
慕容延长叹一声道:“阿浑,你可知道‘伏俟’是什么意思?”
叫做阿浑的青年摇头道:“属下愚钝,并不知什么意识。”
“是啊!”慕容延道:“你也是鲜卑人,但是我们自己的鲜卑语却一点也不会。”
吐蕃是奴隶社会,他们是不允许外来文化在国内盛行的。
尽管他们上流人士以精通华夏文化,华夏语言为荣,但是禁止百姓学习传授华夏语言,更何况是以灭吐谷浑的鲜卑语。
慕容延解释道:“伏俟是鲜卑语,是王者之城的意思。我们的先祖就是靠着这片山水,打下了吐谷浑的基业。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才能回到这片家园。”
阿浑茫然的道:“大人,既然舍不得,为何要走?”
慕容延霍然回过身子,闭上了眼睛,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的家早就没了,死守着这不属于我们的土地,没有意义。我们现在要的是生存,而不是给该死的吐蕃人当奴隶。相比只知道压榨我们的吐蕃人,对方的大唐,好太多了,能够给我们生存的空间,让我们为数不多的子民有一条活路。”
他顿了顿道,“走吧,去见见我们的贵客。”
慕容延回到自己的府上,孙周、展鹏已经等候多时了。
“展先生、孙先生!”
作为吐谷浑的皇室,慕容延会说一口流利的华夏语。
展鹏开门见山的道:“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弗弄赞、多日隆都愿意已经投我大唐,我们的计划可以照常施行。”
慕容延带着几分震撼的看着面前这一文一武的两人,道:“连多日隆也愿意助我们?”
弗弄赞贪财,对达扎路恭最是不服,降唐并不奇怪。但是多日隆尽管也不满达扎路恭这个后起之秀,爬到他的头上。
但是多日隆对吐蕃尤为重臣,他竟然也降唐。
这简直是千古奇闻。
慕容延心知必定是这两人用了不可告人的手段,也不打算细问,只是眼中闪过激动的神采。准备的如此充分,一定能够安全撤离的,一定。
展鹏道:“一切都准备就绪!足下可以联系吐谷浑的遗民,让他们做好行动的准备,我们五日后动身。”
“好!”
慕容延脸色肃然的对着展鹏、孙周深深作揖,带着几分乞求的道:“一切就拜托两位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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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俟城元帅府!
达扎路恭看着手中的文件,用拳头重重的敲着桌面,有些一筹莫展。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