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上极为严苛,为人处世对人对己皆是一本正经,不懂变通,让人敬畏。
就如今日,一众人出来玩,要是还守着在朔方喝酒只喝一斤的规矩,必生怨言。
他们九人把酒言欢。
李光弼却竖着耳朵,听着邻桌的行脚商人说着西方的战事。
“都说那西域狮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纵横西方,所向无敌。那是因为没有遇上我们大唐的裴国公,一遇上了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有吃败仗的份。就算吐蕃、大食国一并来,裴国公怡然不惧。一边安排王忠嗣将军进攻青海湖,一边自己迎战西方狮王……”
“西方狮王有御兽的本事,数十头战象冲击我朝的军政。战象最大的高达两丈,就跟城楼一样,所向披靡。但是裴国公却不惧,他可是剑圣,剑术天下第一。就见他刷刷刷的几剑,就降服了所有战象,反驱使着战象杀向了大食国……”
“不只如此,他还派人放过了传说中的昆仑山,攻打下了那个,叫什么……吐蕃要地,成功的为我大唐开拓了三千里疆域……”
听着行脚商人夹杂着半真半假的说着西方的战局,李光弼眉头有些飞舞,听得津津有味。
辛京杲也留意到了,听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这是说故事呢!”
李光弼立刻低声肃穆和道:“休得胡说,你不了解情况。即便这过程有所溢美,结果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大唐能有今日,幸有国公。若非国公,力挽狂澜,凭借一己之力,扭转西方局面,我朝或许便会因南诏破局而受严重损失。”
辛京杲很少见自己这位朋友这般模样,奇道:“光弼很崇拜裴国公?”
李光弼那张绷紧的脸上,难得有些松动,说道:“那是自然,小时候父亲就跟我说过国公的事迹,要不是朝廷安排我在朔方任职,我都想去姑臧投军。”
他们正说着,邻桌却说起了朝堂上的一则大事。
张说罢相,为御史台收监。
有人道:“听说御史中丞宇文融与张相不和,张相落在他手上……”
又有人说:“进了御史台的台狱,张相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还有人长叹一声:“要是裴国公当年的御史台犹在,哪会有今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