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老者一眼,带着残余的几名手下向海边奔去。
丁寿被这兵匪一家的融洽氛围给惊着了,指着几个店伙道:“你们……都是公门中人?”
丁寿轻嗅着香肩,点点头道:“不错,丁某确是怕被老板娘连皮带骨的吃掉,落得个冯梦雄的下场。”
一阵惨叫声中,数名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打中倒地,随后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直扑伊势氏纲。
“一帮小矮子聚在一起,带有大量倭银,还能是什么?”罗胖子撕咬了一口萝卜丝饼,道:“即便不是倭寇,身边还带着人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退一万步,就算两者都不是,没事遛遛那帮丘八也是一件乐事,不是么?”
丁寿暗觉不妥,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小弟只是蒙恩师授业,并未看到《天魔策》实物。”
姜断岳一声大喝,刀如匹练席卷风魔小太郎,小太郎竟然不躲不避,刹那间整个人被刀锋切割的四分五裂。
马昊凝视着伊势氏纲,肃声道:“那个人醒了。”
万人迷一阵媚笑,两袖飞扬,两把柳叶飞刀没入桌案,“奴家自荐枕席,大人却总拒人千里之外,如今可满意了?”
“师父,”长今拉着丁寿衣襟,问道:“你在想什么?”
万人迷在加藤怀里咯咯娇笑,“大师,别那么心急,咱们进房去玩个痛快吧。”
仗打赢了,开心也开心过了,后续的才是麻烦事,蒙元地广人稠,损失个十万八万的,权当吃了个苍蝇,恶心一阵也就算了,可幕府为这两场战争可是耗尽了家底,大量下级武士破产,无数农民沦为盗贼,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日本百姓耐磨又耐操,实在过不下去了削尖了棍子上山劫道去也就完了,绝不会干出蔓延全国的农民起义动摇国本,可要是上面的人不安分,幕府才算遇上了大麻烦。
北条秀时倔强地将头扭到了一边,伊势氏纲笑了笑,道:“你会同意的。”
伊势氏纲持着一串念珠,轻轻捻动,嘴里念念有词:“敝国不同上国,有点穴可制人的手段,幸好加藤是破手(柔术)高手,手法粗暴了些,店东见谅。”
丁寿不以为然的哂笑道:“北条氏灭亡近二百年,还有什么大义可借。”
马昊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伊势氏纲眨了眨眼,“我会再赐给你一个苗字,”略一思忖便道:“田中可好,田中秀时,一个不错的名字。”
忽听柴扉响动,他才睁开了眼睛,见那名大明官员负手立在他身前。
一个黑衣人用刀鞘狠狠地在他肚子上捅了一下,马昊痛的浑身抽搐宛如大虾一般。
伊势氏纲面色一变,快步走了出去。
正当北条执权如日中天的时候,大海彼岸送来了一封国书,蒙古大汗忽必烈派遣使者黑的要日本学着高丽向蒙古“通问结好”,不然就“以至用兵”,日本国上下当时就懵了,自唐朝刘仁轨“白村江水战”教会日本怎么做人后,日本以唐为师,遣唐使络绎不绝,此后六百多年日本一向是以尚唐风、聆唐音、吟唐诗为荣,唐亡之后自有宋承,这个从哪儿冒出来的蒙古谁知道怎么回事。
伊势氏纲面如死灰,抚摸着弟弟人头,惨笑道:“菊寿丸,看来我们都回不了家了。”
原来日本天皇号称万世一系,子子孙孙多不胜数,大明朝这才多少年,宗藩岁俸已成了沉重负担,日本皇室自然也支应不过来(涸举国之力恩养百万旗人的大清是个特例),于是从嵯峨天皇开始就有将身份较低的皇子赐姓“源”氏,后面天皇有样学样,赐桓武天皇孙子“平”氏,再然后清和天皇后裔的清和源氏、宇多天皇后裔的宇多源氏、村上天皇后裔的村上源氏等纷纷出现。
轻轻一笑,伊势氏纲有些宠溺地说道:“好吧,幻庵……”
“血刀也好,菜刀也罢,只要能杀人,便是好刀。”姜断岳神色冰冷道。
可历史又开了个玩笑,日本的局势也发了生变化,室町幕府三代将军足利义满在位,一统南朝,此后的日本天皇都是北朝一脉,不过南北二朝谁是正统一直是日本民间争论的话题,直到明治维新,军国主义抬头,因楠木正成的军神形象深入人心,天皇宣布南朝为皇室正统,就这样把自己祖宗和子孙后代都打上了叛逆标签,这逻辑思维,除了日本人也是没谁了。
万人迷扭动的娇躯,将螓首搭在丁寿肩上,贴着他耳朵道:“怕?怕奴家吃了你?”
“老许,小达子,你们怎么在这儿?”丁寿掠上前去问道。
丁寿二人往桌上看去,那个包袱已经被打开,里面摆着三个匣子,一个长条匣子内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宝剑,方匣子内是一面破烂的青铜镜,最小的木匣内则是一块古玉,品相却着实不高,这堆东西攒到一块也值不了几两银子,难怪视财如命的老板娘发飙了。
【大明天下】
丁寿再度将她抱起,盯着她那满含春意的媚眼笑道:“我么,一块板砖也不换。”话音未落,便一脚踢开房门,将手中玉体向外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