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虚龄四岁的小孩正在大明园内玩耍。
男孩正蹲在地上看蚂蚁出神。
女孩则伸着手要摘园子里的花。
这些都是如今大明朝的皇子皇女。
天启帝朱由校的子女。
“父皇!”
不过,当朱由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这些皇子皇女们都跑了过来,围了他一圈。
朱由校笑着摸了摸皇长子朱慈炜的后脑勺,见皇次子朱慈焯的束冠歪了,便将他揽在怀里,为其正冠。
而这时候,朱慈炜则跑到了一边,继续看蚂蚁。
朱由校见此并不生气,他不可能指望一个三岁多的小孩会突然很老成。
只是朱由校不得不感叹的是,自己的皇儿才这么小,就已经被朝堂上的那帮老狐狸们给盯上了。
“陛下!”
皇后张嫣带着妃嫔们走了来,莺莺燕燕,皆是风姿绰约,貌美不可方物。
但这些妃嫔一起来见皇帝的这种场景还是少有,除了重大节日外,就只有现在这种由朱由校下旨全部召见的时候。
“朕今日召见你们,只为一件事,以后后宫抚育皇子,得多一项制度,这项制度是,皇子三岁以后,不得再由其生母抚育,得安排到其他妃嫔名下抚育,直到到出宫的年纪。”
朱由校这话一出口,他的美貌嫔妃们都收住了笑颜,有的看向了自己的皇儿。
为避免皇子过于被生母溺爱、以至于过于任性,难有坚忍与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特质,另外也防止母子过于依赖,而使外戚之势影响朝政,朱由校深思熟虑许久后,不得不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因为他知道,对大明帝国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而言,国运和君主个人能力之间的关系很大,自然也就对君主的要求很高,而这也就对皇子的要求很高。
所以,朱由校也不得不从一开始就严格要求皇子们。
“皇女们可以不必如此,但皇子们必须如此,皇后负责分派,两皇贵妃协助,一旦皇子有事,则问责抚养他的妃嫔,为避免抚育他的妃嫔比生母还溺爱他,所以皇子若行为不端,也问责抚育他的妃嫔。”
朱由校继续说道。
“遵旨!”
张嫣和王贵妃、段贵妃三人微蹙娥眉回道。
作为母亲,自然都不愿意和自己孩子分开。
但大明后宫也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她们是不能违背皇帝旨意的。
朱由校也不用给她们解释。
“我不要去纯妃娘娘那里,我有自己的母后,干嘛要去纯妃那里!”
“母妃,我能不去吗?”
“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但皇子们自然是不知道何谓圣命难违,也就一个个在妃嫔们面前哭闹起来。
皇后张嫣这里就抱起了皇长子朱慈炜,一边揩拭着他脸上的泪珠,一边往景阳宫走去,且劝道:“皇儿勿要伤心,也不是说以后就见不到母后了!你们啊,是皇子,和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是不一样的,你们父皇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们更早地知道在没有母亲在身边时候的时候,该怎么做事,不然,将来就办法变得更优秀了,不变得更优秀就没法保护母后了,知道吗?”
朱慈炜点了点头,瘪了瘪嘴,道:“可我还是伤心!”
“伤心好啊!我们皇儿总算知道什么是伤心了,知道伤心的滋味,就能够知道不去伤别人的心!不然,你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会因为你把砚台砸向范答应而训你了,因为范答应被你砸哭了,很伤心,就像你现在这样,明白吗,伤心的滋味不好受吧?”
张嫣笑着说道,然后伸出白皙的皓腕摸了摸朱慈炜的小脑袋。
朱慈炜依旧点首:“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拿砚台砸人就是,这样她们会伤心的。”
张嫣莞尔一笑。
……
“都哭了?”
朱由校这里因皇子们迁居于其他嫔妃那里的事问着刘若愚。
刘若愚回道:“就皇长子和皇五子没哭,但也落了泪,其他诸位皇子都哭的很大声。”
“这也算是让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皇权,知道皇权是可以让他们哭的。”
朱由校听刘若愚说后,心里如此想道。
等到了晚上,朱由校翻了皇后的牌子,他有意再通过皇后了解一下皇子们不再由自己生母抚养后发生的事。
但待朱由校处理政务,从勤政殿所设政事堂第二办公点回到自己寝居之所后,就见皇后已经睡了,而且还背对着外面。
朱由校只好也轻声轻脚地上了床,平躺着,看着御床上部的刻金雕花,思绪却一直还回响着刘若愚刚才回的话。
“皇后娘娘对皇长子说,皇子和百姓家的孩子不一样……还对皇长子说,伤心是好事,知道了伤心的滋味,就能够知道不去伤别人的心”。
一想到这些,朱由校不由得转头瞥了张嫣的背影一眼,细细的腰身,因为生育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