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归庄倒是忍不住回了一声,又道:“这个真的好!晦涩刁钻的文句,我看着都烦,就是应该用白话作文!如此,文字就不是一部分人的事,而是天下人人的事!”
“没错,这样的话,将来旦有发人深省的好文章,就能使所有百姓明白许多大道理,而知喊口号者之其深意,比如有人常说是要自由,而看了这易懂的文章就知道,要自由者,其实是想更方便的兼并!”
龚廷祥也附和起来。
“好什么好!难怪陛下不肯变法,敢情根子出在奸臣身上!是朝中有奸臣蛊惑圣上!”
士子匡兰兆则在这时候反驳了一句,且怒视着温体仁。
他比较清醒,知道所有官样文章都用白话文的话,那他们还怎么忽悠百姓?
要知道,他家就是开报社的,而他就靠着利用许多文章晦涩难懂,而误导舆论以到达自己的目的呢,所以,他也就直接反对起来。
“黄某赞成推广白话文,这其实本就是天下大势!市井上,白话之词话故事需求量越来越高,就足以证明,识字看书的百姓越来越多,我们得让百姓知道我们这些读书人在想什么。”
黄宗羲这时候倒是表示了赞同。
“没错,如今天下识字率大增,这作文之事就不能再只是少部分人的事,朝廷也的确当如此,毕竟圣谕也非只针对士大夫,理当推广白话文,从民意,顺民心,方是以民为本之体现!”
自由派中,算是在乎民权而不是因为私心才崇尚自由主义的陆符,也跟着说了起来。
“二位先生怎么也觉得这样对?!”
匡兰兆激动地问了一句,然后说道:“这根本就不行!文化本就是高贵清雅之物,如幽兰,如金桂,岂能为百姓而轻贱之,黔首之辈又怎配看文知道,由士者由之即可!”
“文字本就只是一种工具,让人知你意我意他意的工具,自然是越易懂为好,如今陛下是与百姓共天下,而非只是与士大夫共天下,故文字就应当更加亲民才行!”
温体仁说道。
“奸臣!你休得妄言!”
匡兰兆情绪激动地直接指着温体仁大吼了一声,且抄起身后的小盆栽就朝温体仁砸了过去,且喊道:“我砸死你!”
“砸死他!让他自甘下贱!”
“砸死你!”
一干不赞成推广白话文的激进士子因此响应起来。
温体仁此时立即躲在了讲台后面,喊道:“仆先躲起来!赞成我的人,赶快拦住他们!”
朱由校见此立即拔出御用手铳朝天开了一枪,然后喝道:“给朕肃静!”
听到枪声和朱由校喊声的士子们皆安静了下来。
正因热血上头而要冲上讲台的匡兰兆也站在了原地。
咚!
咚!
咚!
这时候,讲台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朱由校很快就下了楼,也不等韩赞周给他撩帘子,自己直接撩开走过来,看着匡兰兆等士子,喝道:“是不是觉得被枪毙的士子太少了,非要如此不顾王法?!”
“学生,学生,学生只是,只是认为温阁老这样的人,人人当诛!”
匡兰兆壮着胆子回道。
“你说说,你为何当诛?”
朱由校指着匡兰兆问道。
“他乱言!说些不当之言!”
匡兆兰回道。
“荒唐!”
朱由校回了一句,又看着匡兰兆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自由,既然要自由,为何还不让人说话?还不让堂堂辅臣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呵斥后,朱由校就看向其他几个刚才起哄的自由派士子,道:“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等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觉悟!如果这点都做不到,你们又谈什么权利?!”
“回答朕!”
朱由校怒其不争地叱喝起来。
“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黄宗羲和陆符此时到把朱由校这句话听了进去,且不禁面露愧色。
黄宗羲先站了出来:“学生等不及陛下有胸襟!”
陆符也道:“是他们的错,多谢陛下教诲!”
“陛下,你错了!提出推广白话文这样混账话的人不配有说话的资格,他们这话只会坏尊卑之序!”
匡兰兆回道。
朱由校怒极反笑起来:“很好!你竟然跟朕谈起资格了!不过,说话要讲资格,你说的倒也对!但这个资格是谁来定,是你来定,还是朕来定?真要论谁拳头硬谁才有资格说话的话,朕完全可以不给你们所有人说话的资格,让你们只能给畜生一样!”
说着,朱由校就指着匡兰兆:“你们这几个,是没有专权者的命,却得了一颗专权者的心,所以,朕不能留你们几个,留你们几个,轻则会害你们自己一族,重则会害朕的权力!”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