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听后眉头紧锁起来,他自然已经猜到发生在自己辽东军民身上的痘疫从何而来。
“把夜不收都派出去,防止有虏贼再暗自丢尸体!”
孙传庭说着就一拳砸在了桌上,拳头当场就出了血,然后,一双虎目看向大将尤世禄道:“关闭抚顺关城和柴河堡城,凡来抚顺关和柴河堡者,射杀之!”
抚顺关是从苏子河、浑河一带刚收复的大明领地来沈阳的必经之路,而柴河堡是柴河一带刚收复的大明领地来沈阳的必经之路,所以,孙传庭直接要求封住这两道关卡。
“部堂,这样做,是否太狠,会遭言官们弹劾的。”
傅宗龙劝道。
孙传庭道:“目前只能如此!不然一旦任痘疫肆掠,会影响整个辽东大局!东虏这一招实在是太过卑鄙和阴毒,辽东如今随着移民,早已人口繁盛,一旦这痘疫蔓延开来,死的可不只是东虏那么点人。”
傅宗龙听后点首承认道:“这件事还得立即禀报朝廷。”
孙传庭道:“自然,只是如今看来,彻底剿灭东虏虏贼的战事又得推迟,甚至还不能像以前一样,可以随便出动小股部队袭扰,无疑会使朝廷在辽东的花费依旧得不到缓解。”
没几日过去后,抚顺关外,已经聚集有大量军民。
这些军民有的在高喊道:“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这是要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吗,信不信我们直接投东虏去!”
“诸位,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不过,你们要投东虏,我们也没办法,但是东虏那边痘疫可是更严重的,你们也看见了,都是东虏人这么害我们的,要不然河上漂浮的也就不是东虏人尸首了,你们真打算要去投吗?”
尤世禄则在这时候对这些军民喊起话来。
这些军民依旧还有骂着的,但倒也没有真的要去投东虏,只倚着抚顺关城坐着休息。
孙传庭这时候也已来到了抚顺关,且用望远镜看见了这一幕,他甚至已经看见许多得痘疫的百姓已倒在来抚顺关的路上,而一些孩童已经见自己父母倒下而不知所措的哭喊了起来,甚至整个浑河两岸已有无数病恹恹的百姓。
孙传庭见此一幕,心情也很是难受,不由得吩咐道:“人虽然不能放进来,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掉,把吃食丢出去,另外,让军中大夫开些能治瘟病的方子,熬成药汁后,从城墙上掉下去!”
……
“贝勒爷,您看,前面浑河两岸全是倒毙的明人,您可听见孩童的哭声没有,喊的是汉音,那是在喊爹娘呢,嘿嘿,哭的是真惨,现在抚顺关外的浑河、苏子河一带都已经开始蔓延痘疫了!明军在这一带新筑的城或从我们手里夺走的城都失去了战斗力,我们的斥候已经可以任意出入,若不是怕痘疫,现在都能派大军直指抚顺关城下了。”
李永芳此时则站在浑河岸边,对替努尔哈赤来查看传痘疫于明国情况的济尔哈朗,得意地笑着说了起来。
济尔哈朗则因此点头问道:“现在主要是沈阳和辽阳这两要地,能否投尸成功,这两地一直一日不在我大金手里,就一直制约着我大金转危为安的态势!这两地不能夺占,就如骨鲠在喉,而明廷则可以此为依托,从南北随意袭扰我所有寨子!”
“贝勒爷放心,奴才已经派了好些个精明不怕死的包衣去了,估计不出几日,沈阳和辽阳城就会传来痘疫,他孙传庭现在封锁抚顺关也是无济于事的。”
李永芳回道。
“那就好!前面抚顺关城墙上的就是孙传庭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如何?应该很愤怒吧!哈哈!”
济尔哈朗说着就笑了起来。
……
“部堂!沈阳传来消息说,有军民突然起痘,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风热,但后发现不对劲。”
傅宗龙这时候急忙来到孙传庭这里禀报道。
孙传庭听后如耳边起了个焦雷:“你说什么,沈阳也有了得痘的人?!”
傅宗龙点首。
“走,立即回沈阳!”
孙传庭不假思索地道。
傅宗龙则忙拦住了孙传庭:“部堂,请恕下官直言,您现在已经不适合去沈阳了!”
孙传庭则直接推开了他:“放屁!沈阳不比小河堡,一旦发生痘疫,军心会大乱,本部堂必须立即坐镇沈阳,以稳军心,不然,沈阳就会有失,沈阳有失,整个辽东就会局势大坏!你信不信,现在抚顺关外,已有东虏兵马在埋伏着,就等着我们这边方寸大乱呢!”
孙传庭说着就急忙赶去了沈阳。
孙传庭一回沈阳,沈阳总兵官王世钦颇为惊愕,立即问道:“部堂,您怎么能来沈阳!”
“闲话少言,现在情况如何,有多少军民染疾?”
孙传庭问道。
王世钦道:“目前还不多,派出去的夜不收回来说,在城外护城河里发现了东虏死尸,想必是因此传来的,如今末将已让人打捞,并在城中各处洒石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