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处死!”
朱由校直接丢下了这么一句。
自朱由校即位后,东厂增强力量已有两年多,眼线已密布朝野,而也因此,朱由校可以更有力量地铲除对他不忠的人。
而像孔闻謤这些数名举子一起出行的情况,自然也会东厂的眼线趁机混入,以防止这些举子聚集在一起设计什么阴谋。
一旦发现谁对朝廷不满、对皇帝不满。
朱由校也不会客气。
自然是直接肉体消灭。
虽然朱由校承认自己做的残暴,但他就是不让别人说,说了就得被杀。
不然的话,朱由校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暴君之名。
反正朱由校已经不在意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他现在宁肯逼得天下人都违心地说他是千古一帝,也不会用委屈自己的方式去大度的放过这些骂他的人。
就像明仁宗朱高炽。
朱由校很欣赏朱高炽的内政能力,但他对朱高炽因为一个文官喷他而气死的行为很是不以为然。
在朱由校看来,作为一个皇帝,要想不被人骂,讲道理是不行的,得用刀去砍,把脑袋砍断了,嘴巴自然就封了。
甚至只要刀砍得够狠,稍微有点眼力见的,其脑袋都会自动封嘴,知道如何用脑袋指挥嘴巴说好话。
当然这样肯定有人会说皇帝你闭塞言路,会造成万马齐喑,会让断了天下士人的脊梁。
但朱由校在总结了历史后发现,爱抬杠的不一定是骨头硬。
朱由校记得崇祯朝在李自成进入北京城前夕一个叫光时亨的死活不肯让崇祯南迁,拼命抬杠,显得特别刚硬,结果转身就投了李自成。
在朱由校看来,如果真正代表华夏脊梁的人真要对胡来的皇帝不满,想要反抗暴政,不会一边在背后狂哔哔,骂自己是暴君,一边又享受着自己这个暴君给予的特权,而是直接来个举兵造反,然后来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朕即天命,世间一切权力皆乃朕赋予,说话的权力也是朕授予的,可不是随便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
朱由校看着魏忠贤离开的身影,腹诽了这么一句。
……
静海县境内一段运河处。
孔闻謤、黄道周、湛嘉晟一干举子正坐着一艘装饰豪华的大船往南而去。
虽然现在运河已经封冻,但孔闻謤一干举子依旧坐船而去,因为坐船比做马车更舒服,而且,这种豪华大船内部是就像是一移动青楼,自然是比马车更加适合他们一干人边走边赏雪。
至于动力自然是由沿河的纤夫提供。
纤夫们用绳子在运河两边将大船硬拉着前进,虽然拉得很慢,但也的确比坐马车稳。
不过,这些人用的是公款。
在大明朝,官员与士子侵扰驿站是常见现象。
沿途的驿站官员自然不敢得罪这些家世不简单的举人老爷,被迫用驿站的名义花钱雇佣附近的纤夫来为孔闻謤等人拉船。
因此,当东厂的人赶来这里后,就看见冻结如白练的运河上,一艘张灯结彩的大船正缓慢前进者。
船两边皆是衣不蔽体的纤夫在雪地里蹒跚前行者,喊着号子,呼气如雾;
而船里的士子则在温暖如春的船舱里高声大笑着,时而还有女子娇笑声。
“拦住这艘船!”
负责执行此项任务的东厂珰头费瀚这时候喊了一句。
顿时,两队身着玄色曳撒衣的东厂番役如往这艘大船而来,宛若两游龙,没多久就并排在了封冻的江面上,立在上下皆白的雪野间。
这些东厂番役是推着炮车来的。
因为天启皇帝朱由校将兵仗局与军器局合并为军械制造局并募集了大量工匠,且以奖励制度提高工匠积极性后,大明火炮的产量呈指数级上升的趋势,虽然单个工匠铸炮效率没有提升多少,但大明人多,所以,大明现在火炮产能很高,装备很充盈,即便是东厂这种特务机构,也有自己的火炮。
而现在东厂的番役就打算直接用火炮轰击那艘大船,而懒得派人上去追,以避免被这船上的豪奴造成伤亡,毕竟许多豪强也都自备打手,甚至私藏火器,因而,东厂现在很多时候办案也得用打仗的方式来办案。
至于炮手,东厂倒也不缺。
因为大明有很多退伍营兵,东厂招募了大量退伍营兵。
在朱由校看来,这些退伍营兵属于有军事技能的人,让其退伍回乡简直是浪费,而且这些退伍老兵一旦自身破产后要么落草为寇要么投身豪门做豪奴打手,无论哪种情况,都会增加社会不稳定性,给朝廷增加维稳成本,还不如自己这个皇帝再招回来,留着自己用。
反正朱由校现在有的是钱,靠尚工监给徐家买纺纱机以及和徐家经营棉纱和崇文书铺分红,內帑除了存银数千万两外,每年进项也已不少,花重金雇佣这些营兵充实东厂和锦衣卫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这也算是皇帝有钱后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