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照看着这里,自己则起身,让赵兴泰跟自己出门。
赵兴泰已经很久没有半夜出门了,见状第一件事就是先回房拿银子。
“我们今晚去哪?”赵兴泰问。
“京城。”
……
次日一早,柳赋云正在城郊外与亲友道别。
他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不过不是在江南,而是在江南以南的地方。下次再回来,少说得几年之后,因此前来给他送别的人不少。
与亲朋好友一一道别后,他看向最后剩下的那个,道:“您就送我到这吧。”
“我本来说要和你一起去江南,但这个月怕是不行。”小侯爷抱歉道。
柳赋云知道,宫里的皇后娘娘即将临盆,但却在前几天摔了一跤。虽然不知道这摔跤的原因,究竟是娘娘自己不小心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小侯爷作为皇后娘娘唯一的弟弟,这时候离开京城逍遥,怎么都说不过去。
“以后还有机会的。”他也知道小侯爷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去江南也并非是为了自己,他考虑再三,道:“其实那位观主您也不一定要去江南才能见到她,偶尔她也会在京城出现。她姓傅,剩下的只能看缘分了。”
有缘分的话那就能见到,没有缘分的话那只能去江南走一趟。
“傅?”小侯爷琢磨了下,抱拳感谢道,“我知道了。柳兄你一路顺风。”
“会的,小侯爷您也多多保重。”
说着,两人就此道别。
一直到柳赋云的马车走的见不到影子,小侯爷这才策马而归。
在他们走到城外路边时,突然从旁边跑出一小孩,他连忙勒住马绳,马儿受惊,不知怎么回事,竟把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现场一片狼藉。
“主子您没事吧!”随从们纷纷跳下马来,看他有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随从见人群里面跑来一对夫妇抱孩子,呵斥道:“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一孩子,干脆别养了!”
那对夫妇把孩子藏在了身后,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而小侯爷这时从地上抬起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女子。
接着他就听那黑衣女人调侃他道:“哟,给我行这么大礼呢。不过我今天出门没带钱,可以施舍其他的东西给你。”
随从听后,正要发怒,小侯爷却让他们把自己扶了起来,看向那女人,蹙眉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女子丢了枚纸鹤进他怀里,“你姐姐应该快要生了吧。她临盆的时候,若是有任何问题,你就把这纸鹤点燃,到时,她的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说完,女子转身进入了人群当中。
小侯爷拿着纸鹤,再一看,却见人群里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主子,这……”
“无事。”小侯爷重新翻身上马,他又往周围瞧了瞧,依旧没见到那女子的身影。
接着,他看了看纸鹤,一夹马肚子,继续进城。
回到侯府,小侯爷拿着纸鹤就朝着正院走去。
府里的下人见到他纷纷行礼,但在他走到正院大门时,却被拦了下来。
“世子您在这里稍等一下,奴婢先进去通传一声。”
小侯爷脸上表情不变,他已经习惯了每次都在外面等候。
很快的,那奴婢就过来把他请了进去。
“你来有什么事?”内室,侯爷夫人眼睛闭着,手里捏着佛珠,面前放着一本佛经,屋内也点了檀香。这种种一切都显示她刚刚在念经。
小侯爷对这些见怪不怪,他行礼后道:“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一位奇人,她说皇后娘娘即将临盆,若是中间有什么问题,只需点燃这纸鹤,就会迎刃而解。儿子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将纸鹤给你送了过来。”
侯爷夫人这会儿睁开了眼睛,道:“你这是在诅咒你姐姐会出事?”她这话没有半分责备的语气,却但也没半点温情可言。
“儿子不敢。”小侯爷垂首道。
“出去。”侯爷夫人道。
小侯爷抿了抿唇,拿着纸鹤退了出去。
外面随从见到他出来,不由道:“主子,您这又是何苦?那个女人莫名其妙说那些话,一般人都不可能会当真,你又何必当真,去拿这些事情让夫人担心。”
小侯爷确实看着手里的纸鹤,笑了笑,将之丢进了旁边的湖里。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举动太过荒谬,他只是已经很久没跟母亲讲话了。
……
晚上,小侯爷回院正准备睡下时,却无意中发现了丢掉的纸鹤就放在他床头。
他目光一凝,却没发作,只是平静地将那纸鹤重新丢到了窗户外面。
等到第二天醒来,床头没再有纸鹤的影子。
不过在他穿上衣服准备出门时,却无意中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是昨天那个被他丢了两次的纸鹤。